太子坐在椅子上喝得烂醉如泥,一听踹门声,还没反应过来,尚在眯着眼,不满地骂道:“谁啊!不知道本宫在里面喝酒呢吗?”
旁边弹琵琶的姑娘却先回神,一声惊叫,当场抱着琵琶跪下了,颤颤巍巍道:“各位官爷,奴家可没做什么坏事啊——”
为首腰板笔挺的“男子”开口,却是一副清冷冷的女子嗓音。
她拎着一道令牌,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刻着刚出炉不久的三个大字:“护城队。按律扫除城内青楼赌坊,里面的人,通通蹲下!”
太子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
扭头一看,秋澈正带着身后数十位身着劲装、队伍整齐肃静的女子队,笑眯眯地看着他的方向。
“太子殿下——好巧。”
太子霍然起身,手里拎着的酒瓶都掉到地上去了,顿时哗啦一声摔得稀碎。
他磕磕绊绊,指着秋澈道:“你,你你你……”
秋澈上前一步,表情不变:“我怎么?”
太子憋得脸色通红,脸色迷茫,半晌才想起来——他门口的守卫呢?
顿时提声道:“来人!来人!谁让她们进来的,都给本宫轰出去——”
秋澈温和道:“太子殿下不必惊慌,您的那些守卫,自然还安然无恙。但下官并无恶意,只是奉命行事……昨日清扫青楼和赌坊的折子,可是您亲手批的,您忘了吗?”
她慢吞吞的笑语声,听在太子耳中,就是理直气壮的冷嘲热讽。
太子瞳孔地震,结巴了半天,迷糊的思绪也没能找出反驳的语言来。
他昨天刚为秋澈同意去城外而松了口气,正松懈着,那些奏折也都跟往常一样,看着不重要的全都一股脑批了——他哪里还记得其中有没有秋澈的折子?
但这种时候,他当然不可能当众说出“我没看”这种话来。
可……
青楼和赌坊也算是当今社会最底层的商业文化,不少官员私底下都有所涉及。
秋澈要铲除这条产业链,势必要得罪许多势力。
她疯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子绞尽脑汁,也不明白秋澈为什么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决策。
……不过对方吃力不讨好的事,似乎做的也不算少了。
以前为了将父兄送进牢里,自爆身份是,后来为了不让平邑和亲,自愿北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