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应了刚要离开。“等下,”景黛又突然叫住了正要开门的王姑,顿了一下后才开口:“顺便让景雄过来见我。”
王姑顿住脚步,回过身给了景黛一个饱含深意的担忧眼神。
景黛没听见应声,抬起头纳闷儿的看了一眼王姑,等看到王姑担心的表情后才了然。
她淡笑着朝她说道:“无碍的。”,王姑这才放心地打开门出去寻人。
已过了晚膳时刻,景雄在铜镜前好好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新换的素色圆领袍,满意了才抬起腿往出迈。
屋子里头的张氏死皱着眉头吩咐她的侍女:“去,偷偷跟上,这沐浴更衣的,我倒要看看他是去见哪个狐狸精的?”
花匠们在“戚戚擦擦”的给新花坛抹灰,还有一些侍女聚在凉棚边笑闹着挂装饰用的藤条。从主院一路走向西院,也慢慢把景府的热闹留在了身后。
越往西行,树木花草愈多。在漫天的绿色中间,有几座雅屋。雅屋前有一亭,后有一阁,皆是汴京不寻常的民用建筑。
景雄站在清静的房门口向里探了一声,“小妹,二哥进来了。”
门被王姑从里打开,景雄跟着抬起头。
三尺长的厚重书案后,正是坐得端正的景黛。她自幼身体不好,皮肤本就比常人白,还惯常抹艳丽的朱色口脂。即使做好了准备,景雄还是心惊,景黛美得根本就不像世间存在的人,她永远那样处变不惊却又破碎的想让人紧紧呵护在怀里。
景雄复垂下头,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才用手抬起前袍,小心的踮起脚跟后一步跨了进去。
待门被王姑合上之后,景雄规矩的顿首至地跪伏在景黛身前。
“臣景雄,拜见黛阳殿下,公主千福。”
景黛微蹙了蹙她好看的眉,“次兄快起,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只是景家的小女儿,父亲母亲体谅我的身子;免了我的早晚问安已是感激不尽,我又如何承得起兄长的跪拜呢。”
景雄垂头想了想忙起身,又站在椅子边探头问:“小妹可是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