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佰叶接了小花的缰绳,因着白日的疲累也没顾得上宋伯元那一背影的困惑不解。
刚出宣德门,恰好碰上来接大姐姐的大姐夫。
马铮亲自架马车迎面而来,宋佰叶在马上提醒他:“大姐姐说今夜就宿在二姐姐那儿了,大姐夫没收到消息吗?”
马铮皱眉,“且说呢,路上收到的。”又向宋佰叶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小盅,小声埋怨着:“死了一个姓宇文的,恨不得让全天下都跟着陪。”
宋佰叶意外的挑眉,宰相府向来忠君,尤其是大姐夫,更是早早的站在了东宫身侧。此时他竟然因为大姐姐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想必大姐夫是真的急了。
马铮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话僭越,尴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尖后朝宋佰叶招了招手:“下马来。阿元也真是的,竟然让女娘骑马,自己坐车去了。”
说完了话,他接了小花的缰绳,利落的骑在小花身上还能顺手驱马车。
把宋佰叶送到镇国公府后,却不给管马厩的小厮缰绳,隻冷着脸坐在小花身上令小厮叫宋伯元出来。
小厮不敢怠慢,小跑着去寻了宋伯元。
刚脱了冬意,早晚儿还是有些冻人。
宋伯元刚钻进自己的小院子,听说马铮在府门外找她,立刻披上白日里的白色圆领袍往出跑。
整个宋家她谁都不怕,唯独怕大姐夫马铮。
马铮虽出身贵族,却是正儿八经自己考出来的翰林学士,不光承命攥草朝廷重要公告,亦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宰相储备。
宋伯元身上最后一颗扣子扣完的时候,刚好气喘吁吁的跑到府门。
马铮一个马鞭狠狠摔在镇国公府的地砖上,那声音响得宋伯元跟着狠狠打了一个激灵。
“大姐夫?”她后退一步缩着肩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马铮收了马鞭,坐在小花身上恶狠狠的看她。
他和宋佰金青梅竹马,成亲七八年都无子嗣,就把宋伯元和宋佰叶当亲生“儿女”看。
宋伯元,名扬汴京的是纨绔和不学无术,这让翰林学士马铮实在无法忍受。
“阿元,小的时候你调皮捣蛋,有你大姐姐和贵妃娘娘护着也无可厚非。可你现在早已是束发年纪,文不成武不就,又如何对得起你自幼习得得孔孟之道与镇国公府的赫赫军功?”
老实本分去皇宫跪了一天的宋伯元自然不知道马铮这一出迁怒来源为何,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次我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