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元不满的小声嘟囔:“我就是个庸碌之辈,笨鸟一隻如何跨海翻山?”
宋佰金还未有反应,马铮急得率先推搡了她一下:“笨鸟也要先飞了才知道到底能不能飞。”宋佰金看到了,因着心疼宋伯元气得立刻甩了马铮的手,“你就不会好好说!阿元都是个大人了。”
大姐姐夫妇两个刚走,宋伯元就带着小黑往金吾卫那儿去。
金吾卫是整个大梁朝最靠近皇宫的军队,里头的兵自然也大都是汴京本地人。从前在宋尹章手里的时候,金吾卫还算规矩。新朝开朝后,圣人扩编了几次金吾卫,那些个眼看着科举无望的世家子弟也就相继被家人安插进金吾卫里。
大梁朝本是轻文尚武,金吾卫里却恰恰相反。原先还分了派系,汴京的看不上外地的,望族的看不上寒门的,寒门的又看不上靠拳脚功夫进来的军户。直到肖赋被圣人从北边儿调到汴京,这金吾卫才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像样。
宋伯元除了太学,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樊楼与兰熹坊,也就顺带着练了一身的好手艺,投壶斗蛐蛐儿打马球投丸等样样不在话下,除了蹴鞠后半场就跑不动以外,世家子弟那些个无伤大雅的小乐趣,她是样样精通。所以小卫衙内时常跟在她屁股后头混,不光包了所有的花销,与她更是同仇敌忾。
小卫衙内他父亲建朝之后捐了大半家产用以建设新朝,圣人就给了这兄弟俩一个衙内的虚衔儿。卫衙内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经商奇才,小卫衙内就是个清澈的蠢蛋。
宋伯元不喜欢肖赋,小卫衙内也不喜欢。宋伯元喜欢胭脂水粉,小卫衙内特意找他哥从外邦走了一条商线供她玩。所以临到了金吾卫的老巢,宋伯元有点儿心生胆怯,就想着叫上小卫衙内壮胆。
好巧不巧的,小卫衙内正提着鸟笼子满大街的寻她。见到小黑的时候,他是乐得见牙不见眼。“小黑,阿元呢?我去过你们府上,小叶说她出门了。”
小黑抬手一指蹲在大树下面画叉叉的宋伯元,小卫衙内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手里拎的小鸟笼往宋伯元鼻尖儿前一横,“瞧!我寻到的新鲜玩意儿,满身粉红的鹦鹉,你见过吗?”
宋伯元扔了手里的树杈子,抬头看了一眼笼子里的鹦鹉,“这翅膀子不是灰的吗?先别说鸟儿了,我求你个事。”
“什么事?”卫衝将手里的鸟笼搁在地上,学宋伯元的样子蹲在她身边继续道:“抄书还是写自劾书?”
“丢人丢人丢人丢人。”连着几声沙哑的嗓音传来,直把宋伯元吓了一大跳。
她斜着眉毛看向声音发源地,手指着那鸟笼子哆嗦道:“刚,它,它说的?”
卫衝欠欠儿的凑过来,“是它,它会的可多了,还会叫你的名字,我刚教的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