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元单手抓着荷包,手臂被小叶扯着扯出了屋子。
她偏头开门见山地问宋佰叶:“龙舟师傅哪找的?”
宋佰叶垂头不答。
“小叶,”她抓着荷包的手轻轻抬起了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你不信我,还信谁呢?”
在屋子里闷了月余的宋佰叶听了她这话,却突然“哇”的哭出声。
宋伯元心疼地跟着红了眼眶。
“怎么了?”她带着哭腔问宋佰叶。
“不怎么,”宋佰叶靠前迈了一步,直到将脸深深埋进宋伯元的肩上,那眼泪也就顺着布料慢慢渗进皮肤里,让宋伯元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一手搂紧了小叶,在她耳边轻声问她:“有人和你讲了咱爹和祖父的事了,是吧?”
宋佰叶慢腾腾抬起头,委屈巴巴的推了宋伯元一下。
“你,你如何知道的?你既知道,你既知道…”剩下的话再没说下去。
你既知道,为何没做出动作呢?难道你真的能忘掉仇恨,扬起笑脸对着宇文广感恩戴德嘛?宋佰叶没敢说,因为她知道宋伯元辛苦,装男人辛苦,装纨绔辛苦,装单纯辛苦,装什么也不知道最辛苦。
宋伯元用手指轻轻刮掉小叶下眼脸上挂着的眼泪,对她笑笑:“好了,大姑娘家家的不要总哭。”刚说完了话,自己眼窝子也掉了眼泪,只能挽尊道:“哭也可以,在我面前才行。”
宋佰叶撇嘴,自己胡乱擦了眼泪,问她:“你真要去金吾卫?肖赋能容你?”
“能。”宋伯元点头,又伸出手随意胡撸了一把小叶的头顶,“好了,你把从前那些都忘掉吧,我不管谁暗自接触了你,以后都不要再与她交往了。”
宋佰叶诧异宋伯元的转变,又缠着她说道:“你知道吗?前朝的黛阳公主在那晚逃出去了。”
宋伯元恍然大悟:“哦,”又问:“所以是那位黛阳殿下接触了你,她要你做什么?”
“她?她倒是没给我下过什么指令,只不过,”她心虚地看了眼宋伯元,随后嘴里像含了块儿枣似的囫囵着说了一句:“我叫她帮我杀了个人。”
宋伯元心狠狠一坠,“杀人?谁?”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期望小叶别说出嘉康王爷这几个字。
“嘉康。”
宋伯元大大的喘了口气儿,“你是不是脑子不好?被人耍了吧?嘉康是什么人?是黛阳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去凑什么热闹?”眼看着小叶越来越难过,只能安慰她:“好在她手下得干净,圣人又没细究。”
宋佰叶点头,放低了声音对她撒娇道:“那我也是卖了小五一个大交情,五殿下那人才不分什么是非善恶,只知道对自己人好,说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