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
“给朕讲讲那日的事。”
宇文昌不明白父皇为何突然对这预选赛的结果有了兴趣,明明他都叫人给宋伯元送了信,明里暗里的威胁她不可参加决赛坏自己的好事。
“那日,”风必声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太子。
宇文广立刻会意,“回垂拱殿。”
等到了垂拱殿,宇文广没等风必声开口就掐了腰转身直接问道:“是不是金吾卫有人帮忙?”
“圣人英明,还是肖左将亲自上的船。”风必声道。
宇文广独自坐在那惟仁牌匾下的龙椅上沉默了很久,最后抬起头:“风必声,传户部尚书。”
风必声刚转了身,又被叫住:“你亲自去。”
原以为抽来调去的,那唯宋尹章和宋鼎的老兵们被折腾了个散,哪想到宋伯元不鸣则已,一个被养废的纨绔竟真做成了事。尤其是,尤其还是他亲自从北边儿大营调回来的清白身肖赋,竟也不明不白地投入了宋家麾下。
他不能再任由宋伯元这样发展下去,必须要给她找点事做了。
刚准备去兆王府参加宴会的顾昊听说圣人急召,急得连衣裳都没换,隻外袍外披了一件官服,就急匆匆的上了风必声的轿子。
“风公公,您可知,圣人召我所为何事?”顾昊擦了额上的冷汗,从袖子里摸出一袋儿小金鱼塞到了风必声的手里。
在圣人面前装孙子装得好的风必声,出了宫可是大不一样。
他斜眼看了一眼顾昊,又手掂了掂那袋小金鱼,尖了嗓子回他:“洒家只知道,不是什么贪墨的大事。”
顾昊听风必声这么说,又在自己身上抠了半天,终于舍得把腰间挂着的那价值连城的名贵玉佩扯下来,双手奉上:“公公说的哪里话,圣人治下,清正廉洁,哪有贪墨。”
风必声鼻尖轻哼了一声,将玉佩与那小金鱼们一并利索地收了。
到了皇宫,先叩首。
宇文广盯着他问:“宋家那孩子,元哥儿,爱卿知道吧?”
“回陛下的话,国舅爷鼎鼎大名,汴京哪有不知的,尤其是刚领了丰扬桥上的夜明珠,正在民间炙手可热着呢。”顾昊脸贴着自己的膝盖,连抬头面见圣人都没敢。
宇文广听他这么说,面露不悦但还是说着好听话:“元哥儿也到了快娶亲的年纪,她没了父亲帮着张罗,只能朕费心管着这孩子了。顾爱卿身领户部尚书的差事,可有什么推荐的?”
顾昊两眼一抹黑,小心斟酌着道:“鲁国公正好有两位待嫁的嫡女儿。臣,臣听说,静妃娘娘正帮着兆亲王与那大的说亲。”
宇文广不在乎老三的婚事,隻皱了眉头道:“元哥儿那‘小子’,打小儿就没过过糟心日子。这娶了鲁国公家的女儿,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
顾昊一斟酌,看来是门第阀阅说得高了。
“臣的同僚,户部侍郎家也有待嫁的,”鼓起勇气往上头瞧了一眼,见圣人那紧紧拧着的眉头立刻话锋一转,“景家,皇商景家,有个待嫁的小女儿。已是二十有二,就是因为身子不好,才迟迟没嫁出去。”见圣人松了眉头,立刻跟着附送说辞:“但人是没什么大毛病的,景家是两朝皇商,府上也是积金堆玉富贵荣华。景家姑娘亦是温柔可人秀外慧中,配国舅爷简直是郎才女貌,世间再无第二对儿如此天造地设的才子佳人。”一口气说了,才敢往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