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黛摇头,“我有什么可怕的,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呢,王爷真会开玩笑。”
宇文武盛刚腾起的气焰又像被这轻描淡写自嘲的话浇灭了似的,他立刻收了气势,拱起手:“是本王糊涂了,本王有一事困惑,在此是求先生解惑的。”
景黛笑,“这事,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希望今日是你我的最后一面。”
“为什么?是本王待先生不够好吗?”宇文武盛着急道吗,甚至忽略了景黛压根儿没听他讲是什么事。
景黛又弓起身子咳了几声,随后将手里沾了血的帕子展示给宇文武盛,“殿下想给我个下马威,我能理解。只是我这身子实在是受不住殿下再来上几次了,及时抽身而已。”
宇文武盛这才慌了,“先生,都是我不好。都到了这个时候,先生怎么能退缩呢?这整个大梁,除了我,还有谁能帮先生完成天下首富的梦想呢?”
景黛抬眉:“你不是不知道,我就要嫁给宋伯元了。”
“宋伯元有什么用?”宇文武盛急道,“父皇既把你许给她,就证明镇国公府气数尽了。”
景黛像看跳梁小丑般看向宇文武盛:“我没记错的话,宫里还有个太子,叫宇文昌吧?”
宇文武盛愣住了。
从始到终他都把太子当作劲敌,却也忽略了这世上除了他之外,任何的人都可以攀到太子门下。
宇文武盛瞪着景黛,手紧紧攥成拳,“先生说,此事我该如何解决?”
“找人去挖了张丰茂的后院儿,那里埋了个死人,是张升的贴身小厮,亲眼目睹了张升死的经过。”
宇文武盛抬眉:“他为何要杀了目击证人?”
景黛笑:“恐是张丰茂私下投到了太子门下,用自己亲生儿子作入门礼,用来绊倒殿下的吧。”
宇文武盛一想,一切都通了。
怪不得太子在大殿上言辞凿凿地要父皇明鉴呢。
他舍不得景黛的聪明智敏,但也知道是他之前的行为伤人甚深。
得了主意,立刻恭敬顺垂的对景黛弯腰道:“请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
景黛摇头,看着他轻声道:“宇文武盛,我给过你机会了。”
宇文武盛却突然朝她直不楞登地跪下了,“我宇文武盛,在此,跪请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
景黛眯眼。
夜风穿阁而过,宇文武盛的兜帽正随风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