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元被这认真的话给问住了,她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我想好再告诉你。”
景黛看着她笑了笑,悬着的手终是慢慢落下。
“宋伯元,你知道吗?你这样特别想让我撕碎你身上的衣裳,”她顿了顿,手指轻挑起宋伯元顺直的乌发,“只是,道长说过,太容易满足的欲望会使人慢慢变成怪物,终生隻为寻找新的刺激直到空虚至死。”她松了手上的头髮,眼睛直勾勾地看尽宋伯元的眼底,“你是个聪明的,千万别让我失望。”
她后退一步,“走吧。”又指了地上的飞鱼服,“别忘了换掉,要我回避吗?”
宋伯元被她这看待猎物的方式激怒,她上前一步手抓景黛那受伤的手腕,手肘搁在景黛锁骨处,恰好将她死死顶在墙边。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语气轻声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能把你掐死。”
景黛露出了一个宋伯元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最大的笑容,她空着的那隻手轻放在宋伯元的后颈,似在享受:“好啊,我死了你也得死,未成的姻缘就留在地下继续,”她收了笑容,“哦,对了,你可千万别上了天堂,我是要下地狱的。找不到你,我会化成厉鬼,终日缠着你,令你永世不得轮回。”
宋伯元死死盯着她,随后嗖然撤了自己拦在景黛颈前的手臂,“景黛,你这么活着很累吧?”
“什么?”景黛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她转了转眼球,不知该如何反应。
宋伯元当着景黛的面脱了身上的银条纱裙,又穿了汗褂和飞鱼服。
她故意空了纽扣,脑袋伸到景黛面前,“帮我系。”
景黛顿了许久,只是看宋伯元。宋伯元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似是景黛不抬手,她就要一直跟她这么耗下去似的。
最后景黛终于抬了手,轻轻柔柔地帮她系了纽扣。
宋伯元笑着道谢,“谢谢姐姐。”
景黛困惑地看向她,“你不怪我?”
宋伯元挑眉:“你猜。”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
刚开了门,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回身,亲自给她燃了地灯。温暖的烛光忽明忽暗地映在宋伯元本就漂亮的脸上,她咧开嘴,两手相握向她弓腰:“姐姐回见。”
景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张巨大的椅子边,眼里满是困惑与事情失去控制的恐惧。
直到房门重新关严,景黛终是力竭,将自己的身体滑进那张大椅里。
椅子上还带着宋伯元身上的木质熏香,她坐起身嗅了嗅,突然神经质地捡了地上宋伯元刚穿过的银条纱裙,牢牢地抱在自己怀里。
皇宫内,宇文昌手指死死抠着椅子上的把手,“不行,我绝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我要去找舅舅,再任这事发展下去,没准儿我真的会被老三不声不响地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