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稻草全被她扔出去,她从胸前拿了那文书用点火石烧了,一把扔到外头的垛子上去。
火光乍起。
宋伯元特意走远了点儿,嘴里大声朝外喊:“走水啦,来救人啊。走水啦!”
稻草连成一片,没过一会儿就一起着了起来。
有人陆陆续续地往这边跑,跑过来后见状又拿了桶去灌水。
宋伯元就坐在牢房最角落看着他们来来回回地跑。陷祝负
刚锁了她的人,冷脸隔着铁门看她,“你以为着火了,我就放你出去了?”
宋伯元摇头,“来这么多人,万一碰上个好心的愿意帮我呢?金吾卫传下来的铁律不就是后背交给兄弟吗?”
那人嗤笑了一声,“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宋伯元耸肩,欠揍地表情看向他:“毕竟我姓宋,这金吾卫总有我那素未谋面的老爹的好兄弟罢。”
那人看她,直到火灭。
良久后他亲手给她开了锁,“出来吧。”
宋伯元动了动手腕,走出“牢房”转头问他:“世叔,旁的人都是怎么过的?”
那人往那窗子那儿指了指:“看见了吗?断了骨头挤出去的不少,还有仗着力气硬掰铁门的,还有拿小刀片拉锁头的,什么样的都有。还有那真出不去的,到了最后才想起来寻人帮助,只是已经饿了几天,早不成人样子了。”
宋伯元笑,“我这招您怎么看?”
那人戳宋伯元的头道:“虚张声势,确是最快的。”
宋伯元挑眉,“有人不用,不是傻蛋吗?”
那人又领着她拐回去,进了库房从一堆一模一样的黑衣裳里随意拿了一套递到她手里,“今日,你就随丁字门寻街去吧。”
“丁字门怎么走?”宋伯元拎着衣裳问。
“怎么走?这里随处都是丁字门,丁字哪肯配入室休息。”
她就在那库房脱了外头的圆领袍,边穿金吾卫衣裳边问那人:“世叔如何称呼?”
那人斜了她一眼,“我只能帮你这一忙了,不必攀关系,你只需知道我姓贾。还有那文书,不好补,你需自己多跑几趟户部了。”
宋伯元换好了衣裳,抖了抖肩上的细小灰尘,“好,‘侄子’就在此,望贾世叔身体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