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国舅爷自打进了金吾卫,又能上天入地抓坏人,又能房顶下河的抓家禽。宋家那点儿为国为民的精气神儿,我看是一点儿没丢。”路人丙迎合。
路人甲清了清嗓子,见他们二位都对这国舅爷讚扬有加,赶忙换了个话题。
景府。
景卓赌气,不去应门。
宋伯元也有耐心,就领着人在人家大门口儿站着。
耳边是礼乐队卖力的吹奏,宋伯元还跟着煞有介事的哼了两句。
有人来围观,就顺手送点儿糖豆果干。小黑跟在她身后,对着人群扔铜板,一把一把的,直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景老太太从屋里出来,揪了景卓的耳朵就开骂:”你是聋了吗?听不到外头姑爷来催妆吗?”
景卓蹙眉,一边忍着痛,一边手扒在景老太太的车轮上回答:“我那不是给宋伯元一个下马威嘛?万一她欺负小妹呢?”
“呸。”景老太太自己动了轮车,挨近他小声道:“你最近怎么回事?我怎么发现你对殿下越来越不上心了?”
景卓揉了揉刚被揪的耳朵,小小声的为自己辩解:“没有的事,母亲想多了。”
景老太太瞅瞅他,忙瞪了他一眼,“快去。”
宋伯元这边正乐呵呵地逗小孩,景卓出来迎她,愣是没看见。
景卓黑着脸干巴的咳了几声,小黑忙去扯宋伯元的袖子:“公子,来人了。”
“诶呦,大哥哥。”宋伯元把手里仅剩的那点儿黏糊糊的糖豆顺手就塞进了景卓的手里,瞅他那老大不乐意的样儿,还顺手往他身上蹭了蹭。
景卓狠晃了下肩膀表达他的不满,“进来吧。”
宋伯元忙领了人热热闹闹地进去了。
按理来说,大婚前夜她不该见景黛,送过了礼走个过场就只要等着明日一早新娘子上门就成了。但宋伯元留了个心眼儿,从景家门前出去,令小黑带人回府,自己转个身,又偷偷翻墙进去了。
快一月未见,宋伯元还真有点儿想她。
她自认为今日穿得好看,从墙边信步走过来,隻站在那棵老桃花树下等人过来寻她。
景黛也确实没下她的脸,听说她来了,直接从椅上起身,快步走出房门。
太阳还未落山,漫天的金橙色。
景黛穿了轻薄的小衫,手里捏了柄山水图案的团扇,脸是没带一点妆的,素净得与往日的景黛判若两人。她头髮刚刚洗过,带了一头的花香,为了准备明日的髮型,头髮全都松散着,隻用一条红绳在发尾打了个结。她晃了晃眼前的发丝,挑眉看向宋伯元:“来作何?”
“来看姐姐。”宋伯元没动地方,隻双手背后,挑衅般地看向景黛。
王姑从屋子里出来,紧着给景黛罩了件焦布披肩,做完后,就站定在景黛身后,面露不悦地看向宋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