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儿翻翻,那儿看看。
愣是没找出什么人类能果腹的东西。
累得不想动,她坐在烧火时用的板凳上,头往土墙上一靠,困得睁不开眼。
木门突然被人拉开,“是因为累,还是不想见到我?”是景黛的声音。
宋伯元费力抬眼,景黛肩颈端直,挺拔地立在门框中间。清清浅浅的月光洒在地上,也洒在景黛好看的侧脸。
她朝她摆了摆手,“过来,抱抱。”
景黛愣了一瞬,才拔脚往宋伯元那儿去。
花香与药香混杂,是专属于景黛的味道。
景黛边盯着她边缓缓在她面前蹲下身。
宋伯元回头看了眼烧得黑不溜秋的灶坑,立刻将手臂轻轻搭在景黛的腋下,她跟着缓慢起身,两人就站在小厨房的大灶边。
她人靠过去,在景黛的脖颈间狠吸了一口。
景黛躲了躲,她说:“痒。”
宋伯元抬了头,手掌覆在景黛的手上,她拉着她进了两人的卧房。
她边脱掉身上早弄脏的衣裳,边对景黛解释:“怕弄醒你,困得睁不开眼才躲在那儿的。”这话其实是她在安慰自己,她清楚地知道她明明是害怕面对景黛,害怕景黛真的在她眼前死去。
景黛端正地坐在桌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伯元。
直到她换好了睡觉时穿的轻薄衣衫,景黛立刻坐上床塌,还贴心地往后侧侧。
宋伯元对她抱歉地笑了一下:“我身上脏,在小榻上窝一会儿就得了。太累了,明早再洗。”
小榻在两人卧房的外间,平时是供侍女夜间伺候打盹儿的地方,她们俩夜间都不需要侍女,所以平时那小榻上一直是空着的。
景黛却衝她摇头,“都抱过了,什么脏不脏的。”
宋伯元还是闷头往外间去,只是屁股刚搭在小榻上,景黛立刻拿了被子紧跟在她身后,出现在她面前。
屋里的地灯被景黛熄灭,里外里一片黑。
只有那不太亮的月光,还尽职尽责地陪着她们。
“你过来干嘛?”宋伯元躺下,衝她摆摆手,“回去睡觉。”
眼前一道黑影,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景黛闷头就往宋伯元身上迭,她将被子不管不顾地蒙到两人头上,“挤一挤,你身上热乎。”
宋伯元困得折腾不起,只能手揽着景黛的腰,闭着眼拍她,“好,我拍你睡觉,”她抬起手,一拍一拍地:“谁家小孩儿不睡觉的话,会被山上的老虎吃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