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的富商们正备着麻袋,闹得不亦乐乎。
张焦摸摸手里的贺帖,那欣喜正从那吊起的眼梢里流出来。
他从今日开始,才是对殿下有用之人。
换了身衣橱里最贵最好的衣裳,摇身一变成了翩翩状元郎。
他推了白马红花游街的荣耀,选择了低调去樊楼赴约。
今日是樊楼重建后,第一天开张营业。
赶上殿试放榜,掌柜的生生将入门金提到了十金,樊楼的位置依然供不应求。
掌柜的来回周旋了几圈儿后,立刻见到了自家老板娘与一英俊青年上了三楼包厢。
一方面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另一方面是,老板娘就是光明正大坐着宋家马车过来的。
他不敢浪费时间,立刻托店伙计去金吾卫给宋伯元送信。
亲眼看着伙计离开之后,他才端着糕点盘亲自上了三楼。
入门,先瞥瞥老板娘,才堆了笑,“我家东家赠的,客人慢用。”
张焦抬眼:“你家东家是哪位?”
景黛伸出手将那做工精致的糕点盘往张焦那儿推了推,才轻起檀口:“宋伯元。”
掌柜的这才放心的起身,对着张焦比了比那糕点盘,人却不动,就站在门口盯着他。
张焦悔恨的挠了挠头,怎么哪儿都有宋伯元!
景黛扬起脸看向掌柜的,“怎么?老先生还怕我在自己官人的铺子里红杏出墙嘛?”她坦坦荡荡地问了。
掌柜的立刻摆手,“没有的事,只是怕小店服务不周,没伺候好老板娘与这位友人罢了。”他将重音放在友人二字,刻意得要命。
景黛无奈垂头笑笑,对张焦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掌柜的还没出声,门口有人懒洋洋地问:“这里不好吗?”
掌柜的见到来人风尘仆仆吊儿郎当的样,立刻恭敬退出了包厢。
宋伯元走进去,先是朝张焦抱了下拳:“恭喜张兄,春风得意,独占鳌头。”
景黛意外地抬眼看向她,“你不是挺忙的嘛?还特意来盯我?”
宋伯元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挑了张焦身边的位置坐下。
景黛跪起身,亲手给她倒了茶。
张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转头直视宋伯元。
“多谢国舅爷。”
宋伯元抬手,将手臂搁到张焦肩上,不看桌上的茶,隻盯着景黛的眼睛开口:“娘子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