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黛瞥了她一眼,没动那碗红枣羹。自己舀了碗菜汤,坐在一侧乖乖巧巧地一汤匙一汤匙地喝。
天大的事,也要一道回门。
宋伯元对景府不陌生,骑上小花,闷头就往景府的方向走。
景黛坐在轿内,王姑坐在她身侧。
“小姐,这才刚入秋没多久,您就开始犯病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景黛笑着宽慰她:“还好,这不是能起床能做事吗?”
王姑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北境雪山水,南湖万年鳖首,琉球碧萝草,高丽冒肩花,这些个东西殿下都存着多少年了,就算九殿下能等,您的身体可是等不住了。”
景黛蹙眉抬起手,“这事不要再说了,就当匹秋氏确实都死绝了吧。”
“可是,”王姑还欲再说,被景黛着急地打断,“嘘!”
王姑抿起唇,视线朝下静默下去了。
景雄因宋伯元的暴打而未来得及参加殿试,这分明是一辈子的遗憾。
按景雄的性格,他绝不会令宋伯元顺利入门。
车队突然停下,景黛偷偷打了帘往前头望了望。
宋伯元站在最前头,正与人分辨。
景黛手一松,帘子垂下。
“景卓呢?”
外头的马车夫回头:“未见大公子。”
景黛略一沉吟,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她打了门帘儿,对外头的马车夫道:“去寻安乐,叫她进景府看看景卓在干什么。”
外头的人垂头应了声好,脚尖儿一点木板,立刻不见了踪影。
景家内宅,原属于景黛的高阁内。
景卓小心抬眼看了下对面的人,“殿下?”
那人眉眼肖似景黛,但细看却是分外不同的两人。除了都有些病态外,那人看着倒更像是养在道馆里的人,满脸的超脱淡然,恍若什么都提不起她的兴趣。
她手轻拄在那张收拾得非常舒适的大椅上,转头对景卓道:“这么久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