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昌拍拍她的手,“自然,自然,昨日夜里,你是没看到我父皇发疯的样子,庄贵妃都快被他打没了半条命,贵妃娘娘那姣好的背最后血肉模糊的,甚是吓人。”可能是宇文昌怕宋伯元反悔,他竭力在向她诉说着宇文广的劣行。
坤宁宫内,皇后亲自走下高台,手抓了景黛的手和煦道:“兄长早些时候给本宫捎了信,说先生如当世诸葛,要本宫珍之重之。今日一见先生之姿,果然不同反响。”
景黛浅浅地笑了下,未搭这茬。
皇后见她这幅超脱的性子,立刻遣散了众人,着急地凑过去问道:“依先生之见,我儿这次,可真的能黄袍加身?”
景黛对她小幅度地点点头,“娘娘勿忧,天下迟早是东宫殿下的,早些晚些,都是顺应天意。”
皇后听了这话依然忧容满面的。
景黛又说:“昨日夜里的事,娘娘听说了吧?若不是庄贵妃娘娘遭了这趟极刑,我和我家官人也不必这么急的。”
皇后抬头看向她:“先生对胡族进犯之事有几分把握?”
一国之母,却对外邦来犯一脸期待。景黛立刻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轻飘飘地对她道:“皇后若继续这样瞻前顾后,我想,我和我家官人也该回家细细思量了。”
思量的是要不要起兵造反,还是换个主子,没人知道她的意思。
皇后立刻对她堆笑道:“就按先生的意思办。”
郑义被贬,东宫朝堂上将再无忠心拥趸。郑义还未陷其中之时,是东宫党唯一看得清宇文广对宇文昌看重的人。只是他一朝落了难,也跟着一叶障目,抓了救命稻草就再不敢放了。
景黛太过自信,以至于觉得这些勾心斗角都有些没意思。
她不想再戴上面具与人演戏,所以起了身,丝毫不带留恋地离开了坤宁宫。
她出门后,右转,去了宋伯元换衣裳的偏殿。
等了一会儿,宋伯元才终于鬼鬼祟祟地进了殿门。
景黛见她穿上那身小黄门的衣裳煞是可爱,有心逗她。
“咳咳。”
宋伯元原以为殿内无人,突然听到身前有人咳嗽,立刻想都不想跪下身,将自己的头死死垂下。
“奴婢该死,不知贵人在此,衝撞了贵人,请贵人责罚。”
王姑站在景黛身后,看她这样子,偷偷笑了一下。
景黛也笑,回过头朝王姑轻轻“嘘”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