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出林,带起一片幽幽低语。
清新的空气被染上混合的花药香,氤氲之气不绝。
天空乍起一段刺目的亮光,几息后,一个惊天的雷声响彻云霄。
景黛被那声音吓得缩了缩肩膀。
宋伯元边抱起她舔舐她的锁骨,边笑话她什么都要怕。
景黛用双手锁住宋伯元的头,下颌抵在她的头顶,碎着声音反击道:“我是不是太过于放纵你了?”
沉默的古亭,不允许心猿意马。
宋伯元似被雨淋湿的漂亮瞳孔都散着那燥…热的情…意。
混着雨声的旖旎不被人察觉,混着脆弱的坚强也被散尽风中,随风飘千里。
无人之境,不用刻意压着快乐。那常说出恶毒之语的嘴,也变得婉转动听。
雪白的肩膀上挂着那套艳红的胡服,带来的视觉衝击强过画本子里所有的妖姬。
景黛清明的眼尾被人染上情意,眉梢处散着数不尽的风情。
大雨瓢泼,花茎被雨水搅得无力。
摇曳在风里的,只剩下最后迤…逦的尾音。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人还未从混沌中转醒,早已雨过天晴。
山上的亭,可以俯瞰脚下半数汴京。
景黛累得打不起精神,宋伯元就抱着她出亭去了山顶。
风还带着攻击性,被冷风吹过,身体由内而外得舒展。
景黛将头往宋伯元的怀里靠了靠,她轻声问她:“你能看到飞虹吗?”
宋伯元眯起眼仔细看了看,才在最东边发现了道最轻最浅的虹。
“表面上的东西,最后都会被暗中吞噬。谁说统领天下的就一定是所谓的王呢?”景黛最近的声音一直都是暗哑的,只是过了刚刚的缠绵,声音反倒是这几日最清亮的时刻。
宋伯元猜景黛那句话是特意说给她的提示,但她想不通就没往深里去想。
下山之路,更容易。
景黛还是被宋伯元抱着,一路奔波被抱进了家门。
宋伯元里里外外地忙活,才终于把景黛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送进柔软暖和的床榻里。
面对民间越来越大的恐慌,宫里临时准备的抗胡计划是暗中筹措军粮,明面上献祭安阳。
安阳郡主不是宇文广的亲生女儿,身上又有一层长于大内宫里的端正身份,此刻推她出去正好。
能令阿严流撤军算赚到,抵不住最起码也能为军粮筹措拖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