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物倾倒,会不会砸伤她?
皇后会不会罚她,圣人会不会厌弃她?
宇文翡发现她现在满心满眼担心的都是宇文流苏的处境,更觉不平了。
明明是宇文广下的令,他的女儿却要以此向她讨个说法。
脚下生了风,越走越快,越快她却越觉痛苦。
好像世上所有的苦难都成群的向她倾斜过来。
她终于哭了出来。
身边的老嬷嬷递给她一副帕子,又拍拍她的肩寥作安慰。
已进入秋季,天却没完没了地下起雨。
宇文翡快要觉得她是生来就要历劫受苦的仙人转世了。
雨水砸在脸上,泛起一阵酸涩。她无瑕顾及狼狈,隻垂了头缓缓向自己殿而行。
头顶上突然有人帮她撑了把伞,她抬起头,是一个脸生的小黄门。
她沉下脸,“我不用。”
那小黄门却不走,隻耐心地随着她的步伐继续替她撑伞。
“你听不到吗?”宇文翡生气,“我说我不用!”她推了下小黄门为她撑伞的手。
那小黄门的手被推离开,又默默撑了回来。
“宋家掌家大娘子叫奴婢给贵人带句话儿。”小黄门儿不卑不亢地说。
“什么?”宇文翡抬头。
“大娘子说,贵人只要记得沿着既定的路线一路走下去,就可斩获新生。”小黄门儿垂了垂头道。
“她要救我?”宇文翡问。
“奴婢不知。”小黄门儿道。
“那我也麻烦公公给她带句话,不要费心救我了,这是我的命,我得认。”
小黄门恭顺地将手里的伞平稳地过度给她身后的嬷嬷,得了话一猫腰就闪进了雨幕中。
身后的老嬷嬷向前,“郡主既然有一丝希望,为何还要拒绝镇国公府家大娘子的好意呢?”
安阳偏头看了眼老嬷嬷,才长叹口气,“嬷嬷知道我的性格,既知无力回天,怎舍得令好友为我无辜犯险。”
宫墙柳,绿搔头。
锁住的除了宇文翡的青春,还有她曾向往自由的灵魂。
身后突然有大量杂乱的脚步声,宇文翡回头,看到迭琼宫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带刀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