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名,我曾经以为,这世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就够了。但你心里的天下太大,我知道我不能阻碍你,所以才无奈选择了放手。”孟落孤直视她:“等你解了极乐,想起你从前丢失的记忆时,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我不怨你,也不恨你,只是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同样的,也希望你不要恨我。”
她自己说着说着,竟当着宋伯元和景黛两人的面流出了眼泪。
孟落孤吸了吸鼻子,“要恨就去恨孟禅吧。”她又朝她笑笑,手去握了景黛的手,绷直后转了个方向:“那个方向,记起后定要对着那头给我烧香,不然我可是要在梦里骂你的。”
宋伯元看看黛阳又看看景黛,困惑地摊平了双手。
景黛突然问她:“我是自愿进的虫洞?”
孟落孤摇摇头。
“不是?”
孟落孤又摇摇头:“不想说。”同时,不带一丝留恋地一把推开了门。
她像进自家门似的来,又像出自家门似的走。
宋佰玉和安乐两个人动手,都没阻碍住她一步。
宋伯元握着那琉璃瓶看向景黛:“姐姐?”
景黛看都不看那瓶子一眼,隻双眼盯着那孤冷的背影一步一步地离开镇国公府。
前线正节节败退的军报不定时的纷至沓来。
宇文广根本就不敢睡觉,只要一闭上眼,就想起师父那临死之前不敢置信的眼。
小八才刚过十二,小小一团的孩子也被静妃送上了大殿,美其名曰学习。
学习什么呢?
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也得配合着演这么一出。
本该跳脚反对的东宫,却一反常态变得沉默寡言。
他就算再不上心,也知道他心里正憋着个大的。
下了朝之后,宇文广特意把宇文昌和宇文定海留在身边。
两个孩子一个着黄袍沉默寡言,另一个胆小如鼠不敢对上自己的眼。
宇文广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从前造孽太多,最后的结果竟然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最爱的东宫正紧锣密鼓地要逼他退位,最小的小儿子也开始觊觎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