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不止越来越贵的粮价,还有明目越来越多的科税地租。
商人卖不出货,农民留不下粮。
满京城只有粮油店老板顶着压力换上一日比一日高的粮价木牌。
宋伯元几步跳上临时搭好的高台,振臂高呼。
“我大梁儿郎岂能庸庸碌碌被无能权贵摆弄一生?今日我,宋伯元,在次征兵。凡当场报名入我青虎军者,我保你饿不死冻不坏,有我一口肉吃,大家就都能吃上肉。只要有大志,咱们青虎军列阵以待,将军元帅也不是不敢想的。今日我敢当街斩太子,明日就能直抵胡族斩阿严流首级为我大梁百姓报仇。一个人报名,我赏这畜生一巴掌。多报多打,过时不候。”
金吾卫训练有素地抬起手里的兵器,朝着天空的方向大喊:“打!打!打!”
众人聚齐的声音很有种今日就要亡国,英雄人物就该在此时登场的感染力。
只是大梁权贵至上惯了,就算围观的人再多,也没人敢做那第一个。
宋伯元也不催,隻脚踏在卷曲在地的宇文昌背上,抬眼看了看城墙之上那位悠闲看景的女娘。
景黛“扑哧”一声笑出来,拉了王姑指指被宋伯元踩在脚底下求饶的宇文昌:“我要是他,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不知道从哪里野完回来的安乐,坐在城墙垛子间的空位,着急得不行。
“这都不去?这帮人怎么回事?”
景黛回手摸了摸安乐的头髮,“肖赋怎么样了?”
安乐垂了垂眉,嗫嚅道:“不知道。”
景黛嗔了她一眼,又将她和泛黑的城垛子拉开,亲手拍了拍她身上沾的灰道:“我都知道了,你们不用瞒我。他要和宋伯元去北境是不是?”
安乐见瞒不住,只能垂着头轻“嗯”了一声。
小丫头刚被人拍了尘,不敢再贪玩去抱垛子,索性直接抱向了景黛的腰:“小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罚我好不好?”
景黛紧绷着脸,就快要坚持不住时,安乐立刻抬起上身,“吧唧”一下亲了景黛的侧脸,“好不好嘛?”
王姑登时就被逗笑了,她靠近安乐问道:“和哪个不知臊的学的?”
安乐下颌朝宋伯元扬扬,“她能天天亲小姐,我也要亲。”又撅起嘴看向景黛:“小姐,我和你偷偷讲哦,宋老三,”
还没说完,安乐在她耳边“嗷”一嗓子,景黛皱皱眉,她不动声色地抬手捂了捂耳朵,定睛一瞧,原来是宋佰玉现身,直接扯了安乐的耳朵。
宋佰玉对着景黛不好意思地作了个揖。
“抱歉,弟妇,我带安乐去别的地方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