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案后起身,将手里那长长的单子一并送到了风必声手里。
“这些,凡是带名字的,斩立决。家属随元哥儿一并上前线。”
风必声抖了抖手,“这些官员大臣们,京城外也是有些家族姻亲势力在的。圣人万不可如此鲁莽,京城此刻应以稳为主,不然必会带来百洲自立,群雄逐鹿的局面。
宇文广竖了竖眉头,双眼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他瞪着风必声问:“这就是朕的大梁吗?”
风必声立刻跪伏在地,“圣人息怒。”
宋伯元才不管他到底要怎么做,明日出征,就意味着她没多少与景黛待在一起的时间了。
宇文广突然走到她面前,眼尾一扫,“元哥儿有什么意见?”
她有个屁。
宋伯元微弯弯腰,“臣对政事一窍不通,既然帮不到圣人,臣且告退。”
还没等宇文广暴怒,宋伯元直接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宇文广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到底到了什么境地。
又回过头去看了眼陪了他大半辈子的风必声,立刻愤怒地将门边的巨大彩瓶踢碎。
声音巨大,门外立刻进来两个垂头的小黄门儿,一个拿扫帚,另一个弯下腰低头去捡。
他眯了眯眼,转过头去看向风必声,“怎么朕跟前儿的小黄门儿都这么脸生呢?”
风必声双手放于自己头顶,不敢抬头看他,“有些经验的都在大臣们的身边伺候着呢,宫里最近正是用人之际,这都是民间新招的孩子,正好在这个时候顶上。”
宇文广无暇顾及这些,他挥挥手,一脚踩在风必声手里的单子上,“罢了,罢了,就先这么过下去吧。风必声,扶朕回去歇息。”
风必声忙手忙脚乱的重新将单子理好,这才去扶宇文广的手臂。
初雪在无人期待的那刻猝不及防地降临,踏出殿门,外头的雪还没停。
宋伯元站在满皇宫最高的位置轻叹了口气,那气最后化成雪白的一团,消失在空气中。
明年定会是个丰年,只是可惜了,田埂上已经不剩多少农户。
她没去管宋佰玉去了哪里,也不想去见二姐姐。二姐姐若是此时看了她,必会大哭一场后,愁的整晚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