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黛就像个再提不起精神的布娃娃,随她摆弄,随她带她去天庭或下地府。
冬日的日出较往常稍早些。
人还处在混沌之中,窗外却已是旭日东升,染红一片云彩。
景黛没力,她隻知道哭着抱紧宋伯元。
所有的苦难被快乐一衝而散,余下的韵味足够剩下之人回味许久。
分离是成年人需要学习与适应的课题,重逢就成了更新的希冀。
屋子里还萦着那春色如许,室外却是落雪隆冬之日。
炭炉子里头的炭渐渐变少,屋内的气温却不降反升。
“听说,”宋伯元懒洋洋地抬眼,手指掐景黛的脸捏了捏,“在手心上写人的名字,夜晚就会梦到这个人。”
景黛抬手蹭了蹭生理性流出的眼泪,闷闷对她道:“我不信。”
宋伯元抬起景黛的手臂,认认真真打开她的手掌,以指…尖作笔,一笔一画地将她的名字写在她的掌心。
“今夜,姐姐若梦到我,千万记得写信告知我。”
景黛抬抬自己酸疼的手臂,将掌心靠近自己的脸,认真看了一会儿后才点点头。
“好。”
“姐姐不是不信吗?”宋伯元敲起唇角好笑地问她。
景黛没力气与她周旋,隻顺着心意胡说乱说:“你信就行。我还听说对婚姻不忠之人,下辈子要投生成黄牛,一辈子被困在田地里,直到最后累死在田间被端上人类的餐桌。”
宋伯元抬起上身,靠在床头,景黛趴在她的小腹前,轻轻浅浅地呼吸。
“真的?”
“嗯。”
“那,”宋伯元抬手将景黛脸上的头髮抿回到她的耳后,对着那白里透红的脸问道:“一双有情人守到白头,下辈子会怎么样呢?”
景黛抬眼看看宋伯元那还未散尽□□的眼,突然问她:“你觉得呢?”
宋伯元衝她摇摇头。
床帐外水桶里的水已重新变冷,等热水间隙,宋伯元抬抬她的脸,将景黛整个人放到自己身上。
“我不重吗?”景黛问。
热水被重新灌进水桶里,桶里的花瓣也重新捞净洒了新的。
宋伯元抱她径直放进那冒着热气的水桶里。
“不重,像小姑娘。”
景黛笑了一声,指指桶外的宋伯元:“你才像小姑娘。”
伸出去的手指被人猝不及防含进口腔,宋伯元舌…尖轻扫她的指侧,含混不清地回她:“我看,还需再叫一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