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细小漩涡扔在整个时代隻算得上蜻蜓点水,那潜伏成行商,向汴京大张旗鼓进了十数日的胡族军队也终于摸到了汴京的边。
北境的夏,绝不同于汴京。
此时温度适宜,军中无杂事。
宋伯元捏着手里还散着花香味的信纸,快快乐乐地跑进自己的帐篷,细细洗了手后,才将那信纸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摊开。
【调虎离山之计。青虎军既不吃败仗,就证明阿严流的主力已悄悄转移。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不需要我给你讲,主力转移,对你又何尝不是一件天大的良机呢?不要怕,隻管在前头衝锋陷阵。记住,你身后是姐姐,不成功便不要回来。】
宋伯元挠挠头,将信纸一翻,信纸的背后是金色的墨。
景黛的字迹很好辨认,或许是她常唏嘘自己的身子,便将那所有的凌厉尽数交予笔锋。
常以笔作剑,纸作为她的战场。
但信纸背后那漂亮的金字却与平时的笔锋不同,她特意换了字体,虽还是难掩字身构造间的攻击性,但终归是特意加了些难得的小道柔情。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宋伯元抬手摸了摸那一行整齐的小小金字,立刻难掩喜意,恨不得现在就生出双翅膀飞到姐姐身边去。
她从未想过景黛会在信上回应她粗糙的小伎俩,此刻得了那积极的回应,立刻抱着那信纸眉飞色舞地在原地打转,想昭告全天下,那提出来吓死世人的妖女也会垂目一笔一画地回应她的思念。
喜意过后,她把那信纸翻来覆去地念了几遍,不忍将景黛的柔情就这么烧掉,便把那信纸仔细塞进了自己的枕头里。
儿女情长的小事做完,立刻奔去李炳生的帐内,恰好周令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