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灯笼挂满了街,那是专属于大梁人民的热闹。
上元节前一夜,灯谜赛也在万众瞩目间开始了。
景黛这两年都宿在皇宫,宫外传她的话早从了妖女佞臣到与圣人□□的狐狸精转世。
就连她压着宇文善不可纳妾也成了她善妒的证据。
宫外的大戏正热闹着,宫里的也不遑多让。
这三年,宫里人数骤减,但不耽误久处在麻痹中的人们在难得能喘气的时节热闹热闹。
北境大梁青虎军不光收回了国土,在胡族那头已是名声大噪。
大梁外患尽除,剩下的就是内忧妖女。
汴京人虽在这三年里体会了难得的寂静平安,但还是忘不了她血洗皇宫那一夜。
总觉得她头上有妖物附身,不然怎得一个女娘那么厉害,又能压着新君,又能摆平群臣。
三年里,女娘们自己划了田地,女商走上了街头。
只剩女官还未施行,这眼看着三年一至的科举就要到来,保不齐就要开始接受女娘的报名了。
科考面向女娘的大门一开,那各个学院也不得不收女学生了。
事物总有两面性,有一群人恨不得景黛立刻暴毙在街头,就有另一群人狂热地拥护她。
宫外的灯谜接连告破,最后最大的彩头是被一个常年养在深阁的贵家小姐夺走的。
宫里的小型灯谜赛也正如火如荼地展开。
宇文善坐了一会儿,就抱恙离开,他打算明日上元节出宫好好耍一通呢。
他的皇后,是鲁国公家的小女儿,郑容融。她是被她父亲强硬送进宫里的,此时见宇文善一走,那冷了一夜的脸才稍缓了缓。
景黛偏头瞥了她一眼,抬手碰碰身边正吃得不亦乐乎的安乐:“安乐,去,陪皇后坐一会儿。”
“我不去。”安乐拒绝的理由和宇文善一模一样,“她平日里就拉着个脸,好像不会笑似的。陪她我还不如进庙里陪宇文翡呢。”
景黛笑了笑,抬手擦了擦安乐嘴角的糕点碎屑。
宋佰枝牵着已经会走了的小十二过来,径直坐在她身边。
小十二小大人一个,见了景黛就往她身上扑,也不管自己多重的身子,伸出手就喊:“舅母抱。”
宋佰枝蹙眉把景黛身上的小十二一把拽了下来,“你马上都快比你舅母重了,下次再不许了。”
上元佳节,满哪儿都是喜庆的红。
景黛朝她笑了笑,又重新抱回小十二:“咱们十二王才不重呢。”
“你就惯着他吧。”宋佰枝无奈地笑笑,“也是,他名字还是你给取的呢,你不惯着谁惯着。”
这话里好几层的意思,但景黛不想在这个时候动她那金贵的脑子。
隻转过身对宋佰枝笑笑道:“二姐姐说得对,咱们小明空以后是要照耀整个世界的。”
在原地坐了半天的皇后,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腆着脸朝她们这头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