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元忙抬起手撑住他的双臂,不敢相信般看向小黑:“怪不得你总胳膊肘往外拐,还得是跟咱们大娘子混才能混出个好名堂出来啊。小黑,”宋伯元抬手晃了晃小黑腰间的佩剑,“这可是御前带刀侍卫啊。”
小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是,没有公子,大娘子也不会嫁进咱们家,还是要多谢公子。”
宋伯元刚瞪了他一眼,曲子突然停下,她忙将视线调转回厅上。
郑容融先是往景黛那儿拜了拜,才缓缓开口道:“这些个都是与我一同从鲁国公府出来陪嫁的丫头们,此舞也隻为给将军作彩。”
这话一是解释了为何有舞女上台,二是给她自己突然人前亮艺找了个光明正大地有头。皇后本不该抛头露面地在外男面前跳舞,但为了庆贺保家卫国的将军凯旋而归,宁肯自降身段献舞一曲,传出去倒是番皇后平易近人体恤劳苦功高之臣的佳话。
她想给母妃跳舞,想在她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惊艳,就扯了这么一个没头没尾地谎。
好在宋伯元也不是好色的,她跳舞期间,宋伯元也隻忙着与景小姐眉来眼去,想必夫妻二人之间,正享受着重逢之喜。
景黛挑挑眉梢,率先鼓起了掌,厅上众人才跟着纷纷拍起手掌来。
此刻正是紧张时期,若皇后没有这番说辞,那就是对女娘群体的背叛,更该是镇国公府的公敌。
宋佰枝缓了缓神,在她看来,场上就宋伯元一个成年男子,皇后在这种场合跳这种“艳舞”,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为了拉拢宋伯元之意。
又想起方才在外头,皇后信誓旦旦地说帮自己,想必是看上了宋伯元,这才提前站队自己。
她有些不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也没空去谴责郑容融勾引有妇之夫,看了眼坐在她斜对面的景黛,又将那不爽化成了担心,担心郑容融还没帮她,她自己就先被景黛送上了西天。
诶,撩谁不好,偏偏选了宋伯元。
宋佰枝心里嘀咕完,再看向郑容融的眼神里,就全是悲悯和让郑容融看不懂的忧伤。
节目演完,就只剩下酒盏交错。
宋伯元回头拍拍小黑的背,“坐下吃点儿?”
小黑忙摇头,“奴哪儿敢啊。”
宋伯元嗔他一眼,双手按在他肩上,一个寸劲就把他按在桌案后头,“就当在咱们自己家吃饭了,还有啊,往后别总‘奴啊奴’的了,大娘子努力这么多年,不就为了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