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宇文善当场愣住。他千百次地想过也许元广当时是在糊弄他,但从未意识到这种可能。
他摇摇头,又双眼如钩地盯回去。
“你别骗我了,你那张嘴巧舌如簧谁人不知?他可是大梁最德高望重的高僧,他假死的理由是什么呢?难道只是单纯地骗骗我嘛?”
他连朕这个字都不说了,景黛见这招有用,手撑在自己的腰上尽力让自己站着与宇文善对话。
“圣人也说了,元广大师是得道高僧。若他真的平白去改人生死,那圣人嘴里的道又是从何而来?若他没得道,那他又如何改人性命?”
这么一大串问题砸下来,让宇文善有些晕头转向。
他思考得认真,也就忽略了眼前众人突来的惊讶。
半柱香的时间都没到,从宫门开始小黄门儿们一声声地喊着往宫内递李千的形程。
“李尚书过了三重门。”
“李尚书过了轩辕殿。”
“李尚书过了迭琼宫。”
那通传声震撼,像是要叫醒整个汴京。宇文善却后背一凉,总是觉得不对劲儿,心里惴惴的难安。
他下意识地回头,郑容融从本该空空如只有一个小柜的床帏里爬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欲从他手里抢过宇文明空,宇文明空看到她也死命地往郑容融怀里靠。
宇文善一紧张,手直接用了大力,一下子掐得宇文明空当场翻了白眼。
宋佰枝大喊了一声:“我儿!”
离宇文善更近的郑容融已一手触到了宇文明空的小靴子,那靴子上纹着金线云纹,锦缎的面儿,摸起来滑得要命。
宇文善看了眼手里晕死过去的宇文明空,更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手扔下宇文明空,另一隻手死死去掐郑容融的脖子,大力到连他自己脖颈上都起了青筋。
突然!一道大红身影,带着去了青虎旗的长枪从床帏内一跃而下,宇文善见状,瞬间扔下手里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宇文明空,手直勾勾往景黛抓去。他在濒死之际,做出了一个对他来说最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