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喃喃道:“今岁是个好年头。”又俯身看他:“那你怎么看?”
小黑眨巴眨巴眼,又摇摇头。
“爷,您就别为难奴了,奴要是有大娘子心思的百之一二,都算祖坟冒青烟了。如何猜度大娘子的心思?”
宋伯元抬手将手悬在那枝上,不掐却也不离开。
站在古树的树杈子处想了好一会儿才对小□□:“大娘子戏好,咱们也不能落下。你亲自去,不管知冶绕哪儿,你都跟着绕,只需记得飞鸽不要停。”
“得嘞。”
小黑点点头,转身之前,突然将手里的刀搁到亭内的地上,人也泥首跪下去。
“奴与爷今日一别,总能再见。隻望再见之日,爷依旧心怀凌云志,大娘子,大娘子她,得偿所愿便是。”
说完话他便起身,宋伯元突然弯下腰抓了抓他的肩膀,因为着急,人也跟着跌落下去。
在摔个大马趴之前被小黑用肩膀顶住了身体,这才险险站稳了身型,手里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掐着那根抽了绿芽的枯枝。
“你也觉得,我是在为难她?”宋伯元愠怒。
小黑慌忙后退一步,抬手指尖相抵,微弯腰,礼数倒是做得周全,话却不答。
宋伯元笑笑,“你既是不愿,为何还要帮我?”
“奴望大娘子得偿所愿,更望爷,步步无悔。”
宋伯元抽离开抓着他肩膀的手,指尖碾了碾那发冰的枯枝,背起手来。
她身穿一品补子朝服,头髮梳得齐整,仅用一枚玉簪固定。未戴冠,于日月同辉下皱着眉头沉思。
小黑对这情景熟悉,嘉康王爷死的那夜,她也是这样忧心满怀。
“爷,若没别的事,”
“有事。”宋伯元快速打断他,“你不要去了,就让他满哪跑去吧。景黛既是用他作饵模糊自己真正的目的地,我便不上她这套,看她该如何收场。”
空气中呼出去的雾还未散,御书房的门便开了。小黄门恭恭敬敬地进进出出,连那窗子都被挨个打开。
景黛醒了。
宋伯元忽然转过头对小□□:“你焉知她真正所愿?”
说完话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人握着那根树枝子,路过低头端盆往出走的小黄门,趁机撩了水胡乱拍打在自己脸上,直吓得那小黄门盆没端稳,“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水花飞溅。
宋伯元的性子本就平和,盆倒扣在脚边,也隻抬抬腿。
湿着脸闯进去,将那初春的希望搁到景黛的眼前。
“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