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佰玉瞪她一眼,转过头来道:“别在那装文化人了,”又从轮车里歪了下身子,空出右手拍了拍脚边的小竹凳,“过来坐。”
宋伯元提起拐棍走到她身边,先是将被扔在地上的毛毯捡起,一屁股坐下后才回身将那毛毯重新盖回到宋佰玉的腿上。
“你那是心结,给我讲讲呗。”
宋佰玉觑她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是是是,我不懂,”宋伯元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要说些什么,手就被人重重地狠拍了一下,“别碰,眼睛刚好,你那爪子干净不干净?”
宋伯元隻好甩甩被打红的手,真心地恭维了她一句:“三姐姐出手,果然是不同凡响哈。”
宋佰玉窝在轮车里笑了一声,她特意卷起上身,抬起手臂推了下宋伯元的后肩,“你既是能看清人了,便尽早离开。别总在我耳边嗡嗡嗡地烦人。”
宋伯元倒也不恼,隻把宋佰玉的腿当架子,整个上身朝她趴过去,“三姐姐,说真的,你真的自幼爱慕二姐姐?”
宋佰玉掀起眼皮看她,面上不惊也不恼,隻手搁到宋伯元的后颈捏了捏,就在宋伯元舒服地闭起眼,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宋佰玉突然坚定地开了口:“爱慕过,非常喜欢。”
宋伯元“嗖”地一下支起上身,“那二姐姐对你呢?”
宋佰玉无奈地拍了下她的头,“你二姐姐要是也如此对我,我们早双宿双飞离开汴京城了,你以为我多有良心?”
宋伯元也痴痴地笑,“二姐姐当年才十五六吧?”
她在说宋佰枝入宫的年岁,宋佰玉回味似的点点头,“是啊,正是花容月貌,几句话便羞的好时候。”
“你当时就没想着拦一拦?”
“怎么拦?”宋佰玉弯下腰看向身边的宋伯元,“真逃旨,把咱们全家留给刽子手吗?”
宋伯元眨了眨眼,下了个论断:“所以,你还是有不少良心的。”
“哈哈哈哈。”宋佰玉大笑了几声,又说:“不不不,你千万别这样说。是咱们那甘愿奉献的二姐姐人格伟大,我没立场也没资格领这种功劳。”
“有没有可能,”宋伯元探过头去,院里四下无人,她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嗓音朝她道:“是因为你也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