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伯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京城哪有能欺负我的人?”
“有,怎么没有。”景黛拉宋伯元的手,拽着她坐到自己身侧后,上半身靠过去,“宇文流澈让你下昭狱的事,怎么说我都得还回来。”
“那个啊,”宋伯元垂头笑了笑,“她提前和我讲了,而且我也觉得她做得对,没什么可还的。”
“不行。”景黛一扭脖子,“你再这么说,晚上就不要睡在我身边了,我看隔壁那间书房也挺好的。”
景黛死里逃生了一回后,性格变了不少。从前硬邦邦的人,如今也能用“娇俏”二字来形容了。
她刚给宋伯元放了狠话,不到一息的功夫,又靠回来,软乎乎地抱怨:“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气,不然我真的要对她记仇了。”
“出气不就是记仇吗?”宋伯元帮她打了一满碗的热汤,杓子碗底“戈棱”几下,吹过后喂到景黛嘴边,“咱们做长辈的,要有做长辈的气度,哪能和小辈置气?气坏自己更是得不偿失。”
景黛舌尖抵着那杓子,抗拒得相当明显。
“宋伯元,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又偏过头去,看向正自己吃得快乐的知冶,“一会儿拿套被褥放到书房,提前给咱们姑爷备着。”
“好嘞。”知冶一脸的幸灾乐祸,他饭桌子底下踢了踢安乐的小腿。
安乐饭碗里抬起头来,笑着对他比了个“三”。
“成交。”
景黛宋伯元没事就拌嘴,安乐和知冶就一起拣乐。
安乐无条件压景黛赢,数字是洗几次碗。
“不是。”宋伯元开口,“我的意思是,”
“你别说别的,你就说,要不要和我去宫宴?”景黛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出来,知冶便懊恼地低下头去。
安乐“咯咯”地笑了两声,抬起脸来看宋伯元的反应。
宋伯元被话噎得整张脸通红,她筷子碰了碰碗沿,小声嘟囔了句:“去去去,行了吧?”
“什么叫行了吧?你别心不甘情不愿的,我也不都是为了你,”景黛话锋一转,“听说小叶,被她软禁了。”
宋伯元嗔她一眼,看她那副八卦的神情就想笑,她抬起手臂揽住景黛的肩,“吃饭,外头那些传言你也信?外头还说你上天当了神仙呢,我看你这不也乖乖坐在这儿吃五谷杂粮?”
景黛唇一撇,从凳子上起身,直接坐到宋伯元的腿上,她抱着宋伯元的后颈小声胡说八道:“万一我就是呢,我当上神仙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管上仙要你做我的坐骑,要你一辈子被我压在身下。”再多的,就不适合大白日说了。景黛把自己说了个脸通红,窝在宋伯元的颈窝里便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