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嬢正忙碌着, 看到郑菱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朝着门口走过来。
“小郑老板, 你来了,快快快里边请。”阿嬢拉着郑菱的胳膊往里走, 还不忘招呼舒炫。
郑菱和舒炫进了院子, 本来就没有多大的院子里摆了七八张大圆桌显得格外拥挤, 上面铺着红色塑料薄桌布,不远处还有人往桌子上洒水,隻为让桌布更服帖一点。
院子里原本种满花的花盆已经被人扔进了很多烟头, 拐角处生起的几堆炉火上盖着大锅烧着肉, 四处弥漫着猪肉还没煮熟的腥臭味。
“还没开席, 先到里屋坐坐吧。”阿嬢一边走还跟一旁的人介绍郑菱:“芽哟,三叔嘞,这是修我们这个景点的老板哩, 俊得不啦。”
“俊得、俊得, 快快快, 里头坐。”三叔也急忙起身让出位置,给舒炫和郑菱坐。
刚进里屋, 就看到新娘子坐在中央, 穿着一身红嫁衣盖着盖头,她的椅子下面还压着一个簸箕, 那簸箕和用来装东西的一样大,新娘就坐在椅子上,听到动静也没有丝毫反应。
“阿嬢,这是新娘子?”郑菱问到。
“对嘞,这是咱们娃儿的新娘嘞,不过现在她还不能下来,等晚上过来给你们敬酒。”阿嬢解释到。
郑菱有些疑惑,舒炫也没见过这样的方式:“这是这边的风俗吗?”
“当然得嘞,嫁到咱们这边,新娘都要在簸箕里坐一天,不能下来,不然不吉利嘞。”阿娘拿来瓜子花生,递到郑菱面前:“小郑老板,舒老师你们先吃着哈,晚点开席,我先去招呼招呼其他人。”
“好,您忙,不用管我们。”郑菱把装瓜子花生的盘子放到一旁的凳子上。
等阿嬢走后,舒炫才小声跟郑菱说到:“我前些年拍戏的时候,也见过类似的风土人情。”
“这坐在那小小的簸箕里一天,不得难受死啊。”郑菱嘀咕到。
“这是是用来调教新娘的,说是刚进门的新娘子不服管,第一天就得让她把地位摆正。”舒炫也有心无力。
郑菱嗑着瓜子,“按理来说,就该管管那些杵着屁眼子乱搞的男的,真的贼烦这种,美其名曰叫风俗,不如叫酷刑。”
舒炫跟摸狗似的安抚郑菱,她们也只能嘴上说说,没有办法改变这些。
吃过席后,郑菱和舒炫留在寨子里观礼,按照南城这边的风俗,晚上有歌舞表演,还要闹洞房,新娘这时候也可以从簸箕里出来给大家拿喜糖敬酒。
闲聊的时候郑菱才从村里的大爷大妈口中得知,这唐晟从小父母离异,亲戚朋友没几个,全靠他这干妈撑起来,后来考大学考研究生,也算是能够好好报答这干妈的恩情了,这彩礼的钱新郎的爸妈一人出了一半,剩下操办结婚的事都是阿嬢一手做的。
等大家都落座后,院子里涌进一众歌舞队,吹着唢呐唱着欢快地民歌,一群人手舞足蹈的把新郎从门口推进去。
在大庭广众下,新郎用手掀开新娘的盖头,把她从簸箕里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