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华灯初上,南熙焦头烂额地将新花束捧到薄时月面前,准备再次修改。
“已经这么晚了啊。”薄时月抱着花,看向窗外明晃晃挂在枝头的月亮。
是啊大姐,南熙抓狂,圆圆都坚持不住睡着了,她还在工作,她赚个钱容易吗!
“所以,你不准备告诉你老公一声今天晚点回去吗?”薄时月转首看向她。
南熙微微一惊,淡定撒谎:“刚刚我在微信上和他说过了啊。”
其实是和方净秋说过了,让她回来之后直接去麵包店忙,不用来找圆圆。
“那就好,”薄时月敛着神色,低头看花,“多少钱,我转你。”
终于!
南熙松了一大口气,快速报帐:“三束花的费用是4688,您后续修改了7次,需要另外支付700元,一共5388元。”
薄时月付了钱,没再逗留,在南熙的殷切服务下离开。
车疾速开出一段距离,郁气依然难舒。
薄时月停了下来,摸出一支细烟,咬碎爆珠。
薄荷香气萦绕,指尖点点猩红,柔润的双唇衔着淡蓝色烟嘴,吞云吐雾的女人美得夺目。
去美国这么多年,薄时月隻学了这么一个坏习惯。夜深人静时,思念太难捱,只能借助于外力排解。
她没有烟瘾,这段时间工作也忙,没工夫思念,自然也没有抽烟,偶遇南熙后,更没必要抽烟。
可这次的苦闷是南熙给的。
她抽得又轻又缓,望着车窗外的景发呆。
即将进入十一月,万物凋零的季节,香樟树依然葱郁如夏,风一吹,树影婆娑。
有车驶过,有人经过,香樟树安静立在原地,迎来送往。
回过神时,手边躺着三支排列整齐的烟蒂,薄荷香气经久不散。
薄时月吐出最后一口云雾,给阮菲打了个电话。
很久,阮菲接起,没好气地问:“干嘛?”
“星……”
她蓦然不语,滞涩的嗓音提醒了她不该用这样的称呼。
“南熙她,”薄时月深吸一口气,颤着音问,“结婚了吗?”
“哎呀,你居然知道了!”阮菲夸张地大喊,“她孩子六岁了都!我瞒的好辛苦,没想到你这么快就……”
薄时月漠然地挂断电话。
谁知阮菲又打来,语气很欠揍:“薄大小姐,您的旧爱有了新欢哦,还有了爱的结晶哦,你不会还余情未了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去做小三,保证不会被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