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月皱了下眉,问:“为什么地上有这么多啤酒罐?”
她向来爱干净,南熙想也没想,一股脑地拢在怀里,解释道:“昨晚忘记收拾了。”
薄时月数了数,不讚同道:“不要喝这么多酒。”
“少管我,”南熙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
确实没资格了,薄时月垂眸不语。
南熙一边系垃圾袋一边开口:“我不打扰你了,你睡吧。”
最后三个字是重逢之后难得的关心,薄时月觉得甜,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便听她继续说:“我马上开始计时了,说好了,一个小时一千块,别耍赖。”
薄时月:“……知道了。”
南熙毫不犹豫地转身下楼,将垃圾丢进垃圾箱,大脑里的垃圾仿佛也被回收了,猛然清醒过来。
为什么薄时月说自己没睡好她就信了呢?那张脸实在不像是精神不济的样子,万一就是为了转移话题呢?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妈的,猪脑子!
南熙拍了下头,转念又想起自己白得一千块,顿时心情舒爽,算了,有钱赚就行。
她打理着栀子花,极力不去想薄时月,不经意间抬头,黑夜吞噬黄昏,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看看时间,再过十分钟,一千块到手。
南熙心情愉悦地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瞥见窗外的月亮,笑容忽的凝滞。
十年前,她在脑海中一点一点地描绘过一个未来——她开了个一家花店,薄时月下班回家,疲惫地上楼休息,等她一起睡觉。
分手后的十年,这个心愿轻而易举地实现,又像一场虚无缥缈的镜花水月,轻轻一碰就没了,隻余涟漪。
止于涟漪。
南熙莫名难过伤怀,不想沉浸其中太久,起身准备收拾一下花店,不速之客便推开了门。
“我就知道你还没关门!”
这个熟悉的声音……南熙心里咯噔了下,抬头一看,果然是阮菲。
“怎么一副不太欢迎我的表情?”阮菲扬眉,“我蹦迪之前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见你,你也不说拿点水果招待。”
原来只是一时兴起来了一趟,南熙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知道薄时月在这儿。
拿了点水果和麵包摆在桌子上,南熙问:“干嘛来了?”
她们分手之后,阮菲对薄时月格外厌恶,和她同仇敌忾,如果知道薄时月就在楼上,肯定会嘲笑她对前女友念念不忘。
虽然她没有念念不忘,她只是在赚钱而已,可是这些怎么解释得清呢,不如不让阮菲知道。
“还能干嘛,”阮菲兴奋地凑近她,“快跟我讲讲,你说你结婚生女之后,薄时月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