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配说这两个字!”
南熙抓起手边的枕头朝她掷去,力度却不够,掉进咖啡海里,棉花枕芯默默地吸收着,大饱口福。
胸口不停起伏着,南熙双眼泛红,几近脱力,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床上。
红色吊带裙、漠然的视线、冰冷的话……一幕幕浮现,头痛欲裂。
“可是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薄时月担忧地蹙着眉。
“你走不走!”
南熙谑地跳下床,捡起沉甸甸的枕头往她身上甩。
咖啡液落在裸露的肌肤上,尚有余温,薄时月怔怔地摸了下脖子,满手的浅棕色。
终于意识到南熙不想看见她,她垂下眼睛,俯身用另一隻手拿起床尾的手机,轻轻搁置在南熙身边,未发一言,转身离开。
四周静下来。
南熙倔强地抬起头,依然没有让盈满眼眶的泪落下来。
不知坐了多久,眼眶终于变得干涸,她攥紧枕头的一角下楼,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
贴出“今日打烊”的告示牌,她拿着拖把上楼。
长长的布条擦过地板,蜿蜒的水痕消失不见,翻转拖把,丑陋的咖啡渍紧紧地黏在上面,令人作呕。
她面无表情地大力拖了一遍,又提着拖把跑下楼清洗,开始第二遍。
咖啡渍消失地彻底,咖啡的味道却经久不散,南熙自暴自弃地坐在床边,自嘲一笑。
其实这件事也怪她。
如果不是昨天她拿出那袋快过期的咖啡液,薄时月绝对不会想到早上煮那杯该死的咖啡试图重温当年。
可她想起的不是当年的恩爱,而是诀别的那一天。
过往的种种在脑海里一帧帧划过,南熙仰面躺在床上,头痛欲裂。
昨晚她们还在这里翻云覆雨,转眼成空。
“熙姐,你在吗?”方净秋的声音自楼下传了过来。
“干妈!你在哪里呀!”圆圆的喊声紧随其后。
南熙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坐起身望向母女俩,调整笑容镇定自若地开口:“开完家长会了?不是说要带圆圆去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漂亮姐……”圆圆兴奋出声,话还没说完,嘴巴被妈妈捂住。
方净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柔声回答:“开完了,今天天气不太好,太冷了,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哦,是这样。”南熙假装没听见圆圆提到的人,平静地点了下头。
相顾无言,方净秋想起手里拎着的东西,笑道:“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买了份意面,要不要尝尝?”
说话间,她将意面放在床头柜上打开,饭香扑鼻。
南熙盯着精致有质感的包装盒,华而不实,显然不像是勤俭持家的方净秋会买的,不由得轻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