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月捧脸看着她吃饭的样子,一口未动。
被她盯得不自在,南熙总觉得自己脸上有东西,吃饭速度也不禁慢了下来,小声问:“你不吃吗?”
“我不太饿。要不要喝杯水?”
“我自己来。”
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薄时月已经站起身。
温水入喉,恰到好处地舒缓了荤食带来的油腻感,南熙放下玻璃杯,不得不感慨薄时月温柔体贴,明明从前是再高冷孤傲不过的人。
吃了几块排骨和小半碗米饭,已然半饱,南熙和她随意闲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说出来的时候言语还有些不自然,明明彼此都心知肚明。
“珠宝设计师。”
南熙的讶然表现得恰到好处,“那你怎么请假的,老板不会开除你吗?”
从往日的言谈中,她知道薄时月有一个极为强势的母亲,想必放她过来比登天还难。
“我不在乎,”薄时月丝毫不上心,“反正她不知道我在哪里,能让她不高兴,我挺高兴的。”
现在没什么能比南熙更重要。
南熙呵呵笑道:“还挺任性哈。”
“你慢慢吃,”薄时月站起身,“我去洗个澡。”
“啊?”
南熙的视线追随着她走进卫生间,直到门关上,终于回过神,这样不好吧姐姐。
可是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水声渐渐放大,奏成一曲欢快的曲子,流泻的音符弹跳至她的耳廓,钻进心底。
卫生间正对着屏风,南熙情不自禁地回首,甚至能看到那扇木门并没有关严,轻淡的雾气偶尔钻出来,又消弭于无形。
成心勾引人呢。南熙意志坚定,丝毫不受狐狸精的蛊惑,继续吃排骨,准备吃完就走。
又吃了一会儿,南熙饱了,准备走人时,看眼满桌的残羹冷炙,犹豫片刻,还是端着碗筷走向水池。
吃完就走,说得轻松,做不出来。
将碗筷洗干净,南熙甩甩手,扬声喊:“我先走了!”
“等等。”
缭绕的雾气里探出一隻细腻的、骨节分明的手,南熙咽了下口水,视线上移,对上薄时月湿漉漉的目光。
她的头髮湿着,乖顺地贴在肩上,少许泡沫在瓷白肌肤上留下痕迹,梦幻到极致,一抹起伏的绵软却打破了原本的氛围,骤然变得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