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熙咧开嘴角,这样说来,他也有参与。
既然已经够乱了,她也不介意再乱一点,于是一字一顿道:“你的好妻子出轨她的好闺蜜沈舒,给你戴绿帽子,你也不怪她吗?”
阳台上的陈千盈捂住嘴,眼里的震惊不加掩饰,显然她将南淮山瞒得很好。
南熙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可是现在他知道了。
她忽然不着急走了,抱臂倚在墙壁上,视线来回巡睃,不错过彼此脸上的神情。
南淮山错愕到失语,陈千盈自然也不会开口,南熙正欣赏着最精彩的一幕,三人胶着着,谁也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平日里可以忽略不计的钟表响声忽然开始放大,嗒、嗒、嗒……像水滴在石头上的声音,规律又清晰。
“是吗?”南淮山看向泪流满面的陈千盈,似乎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可不等她回答,他又说:“这样挺好的,是我亏欠了你。”
南熙有些迷茫,骤然得知自己被出轨的消息,再镇定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熙熙,你肯定有很多不解的地方吧,”南淮山朝她和善地笑笑,“我和你妈妈从来没有过夫妻生活,不是她的原因,而是因为我。”
他似乎难以启齿,斟酌着开口:“婚前体检时,我被查出无精症……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患上了性功能障碍,直到今天也没有办法。”
南熙惊得倒退,转身夺门而出。
下到一楼,冷风吹得她一个激灵,抱着双臂颤抖,这才发现自己忘了穿外套,连鞋也忘了换,寒冷让她清醒。
蓦然想起那一天陈千盈说“你爸结扎了”时的模样,那时她没看懂眼底闪过的情绪,现在想来分明是讥诮。
脑子里太乱了,她不想再思考,快步走出小区,寒风呼啸。
南熙给薄时月打了个电话,接通之前,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哽咽咽下去。
“喂,星星?”
手机那头的女声带着三分暖意,驱散了寒冷。
南熙“嗯”了一声,平静地问:“还没睡啊?”
已经十一点了,街上只有她一个行人,连车辆也寥寥无几,平稳地从她身边驶过,车灯时而映亮凌霄花花墙,转瞬又归于黯淡。
唯有月亮愈发明亮,她抬起头,望着那轮清晖。
“在加班,”那边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忽然打电话,不会是为了在愚人节的最后一刻和我开玩笑吧?”
南熙愣了愣,这才想起今天是4月1日。真是讽刺,她在这一天得知的却全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