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熙摘了朵点地梅在手里绕来绕去,“一会儿你得讲课嘛,总不能转过身的时候让学生看到你屁股上两道泥印子。”
薄时月:“……”最终还是在纸上坐下了。
微风将平静的湖面吹皱,圈圈涟漪扩散又消失,似乎可以抚平所有忧愁,南熙忽的笑了一声。
“怎么了?”
“大学生活本来就应该像这样无忧无虑吧?”南熙笑自己傻,“我刚刚居然在想令人忧愁的事情。”完全不符合大学时代,差点出戏。
薄时月沉默下来,可是她们的大学生活,根本没有无忧无虑。
父亲去世,南家破产,还有对彼此的牵挂与思念,交织成一张灰暗的网,笼罩了整整四年,毕业之后也无法逃脱,直到她们重逢。
薄时月牵住她的手,细碎的手链闪着盈盈的光。
南熙抚摸着手链,自从戴上了这个,这已经成了她下意识的动作。
摇晃间,手链星月辉映,南熙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一眼,瞥见薄时月手腕上的红绳,与华贵的手链相比,破旧的红绳显得更寒碜了。
南熙忍不住说道:“改天我们再去一趟当年去的寺庙吧,你送了我手链,我也应该还礼。”
“你已经回礼了。”
“什么?”
薄时月晃了晃手腕上的红绳,“按照赠送时间,我送你的手链才是回礼。”
“说的也是哦……”南熙忽然问,“我们现在是大一吧?”
薄时月略一思忖,微微颔首,上周她们去食堂的时候说过。
“还不到一年,你就把我送你的红绳戴成这个样子,”南熙满脸委屈,“你一点都不珍惜我送你的东西!”
薄时月盯着已经戴了十年的红绳陷入沉默,既不能出戏,也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有些为难地想了一会儿,没想到借口。
南熙不得不提点道:“看这里。”
薄时月转首看向南熙微微嘟起的嘴巴,意味不言而喻。
她有些羞臊,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做这种事。
南熙催促道:“你不亲我的话,我就要闹了!”
没办法,薄时月隻好凑了过去,像做贼似的轻吻一下,飞快离开,左顾右盼,见没有人注意她们才松了口气。
南熙有点不满,“你应该直接堵住我的嘴,直到我不再挣扎,开始回应你为止。”
“要去上课了,”薄时月顾左右而言他,“走吧。”
南熙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上完课再跟你算帐。”
上课的教室离湖边还有一段距离,两人悠闲地牵手漫步在校园里,仿若真正的大学生。
薄时月喃喃道:“我总觉得我们似乎和她们差不多大,怎么一晃眼就快三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