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宋汀雪靠在床侧,懒洋洋应一声,“那小孩在偷皮夹、烟盒的时候,还听到了我的通话。我当时正和乙方说什么来着……啊呀,忘记了。”
她戴上蚕丝眼罩,无所谓说,“总之,都被那小孩听见了,一清二楚。我们窃贼小姐,聪明细心得让人忌惮,如果不能确保完全忠心,那还是……”
美人神色半遮住,语气里却闪过一丝阴冷。
安助理有些后怕,好像宋汀雪真的会把人除掉似的,于是也顾不得求情是否会适得其反,她温声说:“宋小姐,我只是觉得……不能太苛刻。她是人伢子手下的小孩,而且才十五岁……况且您白日也说了,这z城的警力堪比上个世纪的芝加哥……尸位素餐的大有人在……这些小孩也许……真的很难找到别的脱身的法子……”
安助理絮絮叨叨,宋汀雪权当听不见。
她自顾着熄了灯,躺下身,便不再说话了。
安助理叹口气,收拾好窗帘和衣物,抱起床下同样安睡的雪貂。收起床头柜两瓶剥了标签的药瓶,以及水杯。
吱呀一声,房门紧闭。
山林的别墅外,z城的凌晨乌烟瘴气。
天蒙蒙亮时,七九跑到发廊边缘。
周围闹哄哄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七九本想避开,却在耳朵刮到几个字眼时停滞了脚步。
——是玉子出事了。
就在七九找向宋家别墅的时候,牟远东来了发廊,点名要看七九。伢妈也不知道七九去了哪里,连连求情。
男人发了飙,不由分说打人。“收了钱的,现在给我玩失踪?!”
鼻青脸肿的伢妈,伏在地上颤巍巍,居然把手指向玉子。
“问那丫头去——她们是好朋友……”
玉子当头一棒,愣两秒,躲在人群里想逃走。
发廊门口都是东少爷的人。
吃不饱穿不暖的小扒手,哪里跑得过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镖?
玉子被揍了一拳,当即鼻腔流血。
牟远东油腻的眼神在她身上一扫,指挥伢妈:“这个也行。把她鼻子擦干净,止住血,今天晚上……”
“你休想!”玉子拿额头狠狠撞他下巴,“我呸……”
呸字没落地,保镖已经把她製住。
牟远东的下巴不痛不痒。但他还是面向伢妈,阴恻恻地问:“你这儿的人,都这么有性格啊?”
“没有没有,”伢妈忙不迭说,“七九可温柔了,又温柔又漂亮……准保您满意……”
牟远东舔了舔槽牙,“要是那丫头也这性子,我会把她掐死。”
说完,他看向玉子,又命令保镖:“把这人往死里打,没气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