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调整情绪。
“李老师好——”
荀烟捏着手机,笑得自然。好像她就该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在教室好好上课。
李徽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黑:“你去做什么?”
“我去一趟洗手间,”荀烟面不改色扯谎,“肚子有些不舒服。”
李徽说,“这里是教学楼的出口,不是洗手间的方向。”
荀烟稍有语塞,“我……”
李徽从来不担心学生犯错,只怕学生犯了错态度还无所谓。
她看见荀烟还要辩解的样子,简直气得快疯掉。
“回去上课!”李徽狠狠推了荀烟一把,把人向教室拽,“现在是上课时间!”边走着,她又问,“荀烟,你看过自己的考勤表格吗?”
“老师,我……”
“啊,也是,那里面每一次缺勤,都是你亲力亲为写上去的。”李徽冷着脸说,“考勤表格有多难看,你应该心里也有数。”
话音落下,她们走到教室后门。
“回去上课!”李徽再次说道,“荀烟,我就在后排看着你。你有什么小动作一清二楚。”
“还有,下课后留一下。”
李徽气在头上,没控制音量。教室里,就连任课老师也循声看过来。
荀烟被推得几步踉跄。
转回身,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她身上,有困惑也有幸灾乐祸,大多都看热闹不嫌事大。
迎着那些目光,荀烟不自觉垂下眼。
直至她坐回座位,那些视线依旧不消散。
任课老师在讲台上拍拍手,“好了好了,注意力都收回来。我们继续讲十八世纪的洛可可风格……”
荀烟看向ppt,调整情绪,装得像个没事人。
她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
羞愧?懊悔?难堪?但荀烟发现自己居然都无所谓——知道做错了,也知道别人的戏谑、嘲笑都是情理之中。却没有丝毫自责,只是苦恼运气实在太差,居然撞上李徽。
九十分钟的课说长不长,荀烟看着ppt,思绪在图文上游离。
下课铃打响时,周围的学生叮铃桄榔收拾课本,火速逃离战场。谁也不想被李徽的怒火殃及到。
荀烟认栽,坐在座位上等着李徽过来。
而李徽一靠近,却开口问了课上内容:“新古典主义的艺术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