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有一会儿了。她没有来找你,那应该就是不想见你。但是如果你主动找上她,她也不至于把撵你走。”
“好了,”宋折寒边说着,看了眼手表,“我现在也有事儿找她。顺路,一起吗?”
荀烟不疾不徐站起身,几步走近,主动搭上宋折寒的手。
“可以啊。”
再次见到宋汀雪的场景,和荀烟想象里的相差无几。
一年过去了,宋小姐仿似也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清冷淡漠,有着引飞蛾扑火的惊人美貌。
宋折寒识趣地退出去。
而自始至终,宋汀雪靠在座椅后,轻轻闭着眼,没有一丝回望过来的迹象。
“宋小姐,您还好吗?”
荀烟站在她身前,“我听说,您是去加拿大养病的。”
宋汀雪懒懒睁开眼,没有回復荀烟的话,隻开门见山地说,“那个人要告你。但他又说,庭外索赔三十万,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要当一切没发生过?”荀烟轻笑着问,“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并不是抱着要让它看起来像没发生过的想法的。”
“你想怎么样?”
“让他告。”荀烟说,“他剪我裙子的时候,我也觉得受到了恐吓和威胁。简单来说,我也有惊惧症。”
宋汀雪没看她,“还是那么会演。”
“宋小姐,您满意了吗?”荀烟十分平静地问,“宋折寒给我签的那份合同,其实和您的舆论风投没有直接联系吧?她只是想替您出一口气——那么现在,您看到我这个样子,狼狈、耻辱、忍耐、出丑……会觉得开心吗?”
荀烟的语气很淡,神色也很安静。抬眼望过来时,漆黑的瞳孔映照着室内壁炉的光。
火光在她眼里跳动。
宋汀雪总觉得她有哪里变了,却也说不出所以然。
但面对着荀烟,宋汀雪勾了勾手指,仍然是招呼宠物的姿态。“小栀,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不是看你出丑……或狼狈。”
荀烟靠近她:“那是什么?”
“——是你的服软。”
宋汀雪手指微弯,勾着荀烟的头髮,朝自己一扯。“我只是想听到,你和我说,‘你离不开我’。”
荀烟任她扯着,低眉顺目说:“我离不开您。”
这样的荀烟乖顺极了,却没有生机。
宋汀雪看着她,心里微动,想到一个奇怪的比喻:野栀子花谢了。
家猫不如野猫灵气,野猫不如家猫温顺。
但思及与荀烟的旧情,宋汀雪小姐决定不计较这些。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是两本塑封未拆的书。一本叫《最蓝的眼睛》,另一本是《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这是你那位z城的好朋友……什么玉,在离开a城时,想要送给你的礼物。”
宋汀雪慢条斯理地说着,把书籍递给荀烟,“很穷酸的礼物,对吗?”
宋汀雪说完,视线落在不远处壁炉上。
荀烟当然明白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