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被掐着下巴仰起脸,颈后没有支撑,整个人像悬在空中,轻飘飘无所依靠。
荀烟坐在她身上,劈头盖脸吻下去。
这是宋汀雪始料未及的。
她在下面做好准备,却不想荀烟从最上方攻城略池。
这绝不是一个温柔的吻,横衝直撞,舌尖唇齿都带着侵略性。随着亲吻深入,掐下巴的力道越来越大,迫使宋汀雪过度地仰着脸,天鹅颈向后弯曲,悄悄淌下一颗珍珠似的汗珠。空气缺失,唇间的雾气像是沁入肌肤,凝在眼眶。
面颊变得湿润,她逐渐力不从心,想从混合腥甜气息的吻里抽身,荀烟却不允许,手指由掐紧下巴换到后脑,扣着她,压着她。
春夜,台风过境,春色被杀个片甲不留,她的世界寸草不生。
不知道过去多久,宋汀雪才从溺水的绝境里被捞出。她浑身凝着湿漉漉的雾气,气息起伏不定,濒临失控。
“宋小姐,我说过的,我曾经确实仰慕你到了极致。”荀烟不疾不徐俯身,挑开宋汀雪衣带,“可你从不说爱我,也不会吻我,更不愿意给我对等的爱。”
宋汀雪在心里说:不是的……
但失序的呼吸让她无法开口。荀烟听不见这些喑哑的心声。
“我确实报復了你,报復后两清,你不该追到洛杉矶去。但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宋汀雪急切地说:“因为我喜欢小栀。”
“……喜欢我?”
荀烟好像听了个笑话。
她想,真可惜,我们的喜欢在时空里完全错位了啊。
错过的喜欢就像折返的轨道,只会越来越远,永不会相交。
荀烟的手搭在宋汀雪腰际,忽而冷笑一下:“宋汀雪,你知道吗?你曾经总叫我‘小猫’,我听得直犯恶心。”
宋汀雪仰头看她。丝巾阻隔了她们的对视,可荀烟仍能觉察对方眼睫颤抖,细汗从丝巾里渗出,凝结,再滚落下来,好像一滴眼泪。
“……为什么呢?”
荀烟身下,是宋汀雪颤着声音问,“小栀,为什么呢?”
“这有什么为什么?”沟通困难,荀烟逐渐暴躁起来,“因为我从来不想做什么宠物,我是一个人。宋汀雪,不是你救了我,你帮了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剥离我的人格的——你听得明白吗?”
“我……”
宋汀雪的声音带上几分哭腔,不知道是因为荀烟下手重了,还是因为荀烟的话。
她说:“对不起……”
荀烟虽然愣了愣,却没回应。
名贵的西装裤被扯得稀巴烂,丢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