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折寒压下错愕,生硬地说:“江……江晔?他的事情可与我无关哦。”
“按道理,江晔该和宋汀雪同一战线,一起对付你。为什么现在是她站在阳面,你和江晔反被驱逐?”荀烟向来敏锐,“大小姐的上一个联手对象,不会是……江晔吧?”
“……”
荀烟直言:“如果你选择隐瞒,那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实话实说,你提的那些我做不到。二小姐对我有恩,我心里就永远有她的位置。是爱是慕,是怨是憎,我控制不了。而现在她追得这样紧,我们完全不接触,显然不可能。”
说完,她站起身,作势要走。
“等等!”果然,宋折寒就是沉不住气的,“我和你讲!之前不打算说,是怕你对她心软。毕竟这病严重,我又摸不清你对宋汀雪的态度,真怕你一下昏头,心疼起来,又回她身边去了。”
“但是,荀烟,我有一点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倘若你再次选择她,你还是只能当一隻雀儿,小猫,小宠物。”
“我知道你离开她是因为不想做宠物,但这一点上你们就是天然矛盾的,知道吗?这辈子都无法调和这一个矛盾——因为宋汀雪永远隻爱自己,谁要留在她身边,就必须是以祛人格的宠物形式。”
“一个人有可能示弱,委曲求全,但本性是很难变的。”宋折寒很认真地说,“有目的的示弱,这叫卧薪尝胆,等的就是你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将你反杀。荀烟,你也不是弱势的人,更不蠢,该清楚这个道理的。”
荀烟听完静默,片刻后,答非所问,“讲讲江晔。”
“他嘛,进精神病医院了咯。”宋折寒的说法与齐堇玉一字不差,“被宋汀雪搞的。”
“就像我说的,她永远隻爱她自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手!”
宋折寒像是有些恶寒,眯起眼睛,“要我说,最应该进精神病医院的人明明是她!——”
和所有在家中矮一头、在外也无所事事的丈夫一样,江晔最渴望的事情是得到认可。
但宋凭阑不可能认可他。宋凭阑不喜欢自怨自艾的蠢人。
渐渐的,江家也不认可他。她们觉得江晔什么也没捞到,什么也做不好。是江晔害得她们在这场联姻里彻底输掉。
宋汀雪也不认可他。
她甚至没叫过他“父亲”或“爸爸”。
家里没他一席之地。
但在外,他再无所事事,也是江家独子,商行掌权人宋凭阑的丈夫。兼以,他面相尚可,身材未走形,精神体态也算不错,在一票黄牙啤酒肚里,实在出类拔萃。
不知真相的小姑娘会把他当成一个上等货色。
江晔开始偷吃。
纸包不住火,何况他并不是一个聪明人。
得知真相的宋凭阑说了句,江晔,你也就这点出息了,立即投身下一场投资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