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年,荀烟脱离演员身份,正式成为商行的实务股东,接替宋汀雪出席会议,跟着宋凭阑招标投标竞标,收买脱手盘算,个个不落。帮助她与贸易实务接轨的人,一个是安伽,一个就是高缇教授,宋汀雪在普林斯顿的老师。
接近二〇二七的年底了,各项会议焦头烂额,到处是跨国的项目,线上线下,时差混乱。咖啡压不下黑眼圈,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差,荀烟却仍不要命似的拚,大有干完这单撒手人寰的架势。
像从前的宋汀雪。
偶尔看着她,连高缇教授也喃喃一句:“越来越像seher了。”
只是,一单复一单,单单何其多,这样拚命,生病只是时间问题。
二十八岁生日前夕,荀烟大病一场。
下个楼梯的功夫,眼前一明一暗,醒来已是病房,消毒水刺鼻。
“大病好,至少能解决陈年的疾病问题,也给你长个教训,知道不能这么拚。”安伽扶住病床,忧心忡忡看着她,“你想让宋家再多一个躺进医院的人吗?”
荀烟愣了愣,无由来想到偌大宋家,宋折寒手上镣铐,江晔进了精神病医院,宋汀雪昏迷不醒,宋姥姥年老退位……宋凭阑身边没人了。
大树散了枝叶,依然壮阔,却很孤独。
荀烟喝一口维c衝剂,拿出手机,离二月三日的零点还有不到半小时。恍然间又浑浑噩噩地想,这是宋汀雪缺席的第二场生日。
而距离宋汀雪昏迷,也是一年有余。
这些时日里,身边人物景色来来去去,旧燕折新柳,旧房添新瓦。
新人换旧人。
那次大病痊愈, 荀烟想清楚了很多事,也停掉了无休止的染发补色。
她终于明白,不是一厢情愿地把灵魂禁锢在某个时日, 现实就真能如愿。
时间永远在流逝。是时候停止这场瘾症了。
入春,栀子花缀了满枝, 商行近年的最大项目有了收尾,成果卓着, 宋凭阑给荀烟记了一功, 批下长假。庆功宴上, 荀烟跟着宋凭阑,偶尔又做回自己,替剧团结交一些资方,商人和演员的身份切换自如。
“hi y best entrepreneur (你好, 我亲爱的大企业家, ) ”宴会一结束, 立即有消息灵通者致电荀烟, “it has been a long ti sce you left paris, and we are all issg you terribly (你好久没回剧团了, 大家都很想念你!)”
荀烟愣好久才反应过来是谁,冷冷一句:“玉子,别放洋屁。”
“哈哈哈, 展示一下学习成果嘛。”
“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