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衣以前结婚六年,都没听到过这种问题, 乍一听她竟然有点紧张的错感——自己有点像带着小情人被捉到了出轨, 老婆指着另一个人问:她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在你床上!那我怎么办!
裴衣耸耸肩, 有些无辜地说:“我一个人看三个人写作业, 看不过来就和她提了一嘴,她说来帮忙。”
她会来帮忙?周丹扬显然不信。
当然不止周丹扬, 楚纱有点奇怪。不是不和朋友不喜欢的人玩吗?周丹扬看上去和姜麦矛盾不小,为什么裴衣还是把她叫来了。可是姜麦来了,周丹扬也不是真的生气, 就是爱斗嘴。
裴衣这么做, 应该有她的道理。
楚纱收回心思,自顾自开始看书。
茶几上的东西都被清空,三个人在这里写作业毫不拥挤, 周丹扬的笔握得紧紧的, 几根手指像是随时能把笔管子捏碎。
姜麦看见她写错一个地方, 想着提醒一下:“你”
“嘘——”姜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丹扬长长的嘘了一下,而后故作深沉地说:“安静,不要打扰到我们的文科第一写作业,你这样很吵,是会被赶出去的。”
楚纱:
裴衣拉了拉她的衣角,衝她摇摇头,示意不要看那两个人。
客厅陷入一片寂静。
三分钟后,周丹扬眉头紧锁,旁边那人视线看得她有点冷,她不耐烦地说:“你看着我干嘛!这让我怎么写作业。”
说完拿着作业本把方汀拱过去,挨着裴衣写,偷偷戳了戳她,示意着那道不会的题。
问个问题都偷偷摸摸的,自然是死要面子。
看见她的草稿,裴衣在上面一个算错的地方,也就是姜麦几分钟前说话被她呵住的地方圈起来,提示她是这里。
方汀刚开始还有点不敢问姜麦,她对姜麦没有周丹扬那么大的意见,只是感觉这人挺高冷,不是很爱理人。
但在姜麦看见她有题目不会,在某一个不经意地视线交接时感觉到了她的苦思时,竟然主动来帮她。
这是什么情况!
好比你每天路过森林,知道里面住了匹很厉害的狼,人人都说着它有多威严,有多难以靠近,高高在上蔑视一切。可有一天你刚好看见这匹狼,它并不认识你,却衝你走来,没有轻视你反而问你需不需要帮助,某种被神化的传说在眼前展开。
这人能处!
隻一道题,方汀便没了警惕。
看着方汀还真开始不会就问,周丹扬在底下踢她一脚,瞪着看她:“知不知道裴衣现在很闲,你不会问她吗!”
问裴衣?问了好几年了,没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