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纱以为藏得很好的事情,藏得人尽皆知;以为会被阻止的事情,知道的人都看好。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实在不适合干坏事和藏密码,一起上下学的邻居一起吃个年夜饭,在楚韵面前一句话都不说,不是两个人不和,就是两个人太亲密,避嫌避得太过。
楚韵很高兴看见她的转变,她不知道该怎么教孩子,但是很高兴她能变得优秀,往日那样阴沉沉的像是整个人蒙着一层灰,她看得见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想楚纱是个oga,oga很难保护自己,楚纱的性子更难保护自己。她是个alpha,知道alpha的心思是什么,要是孩子碰到不好的人,她也会难过。
没有时间就提供金钱,没有陪伴就提供可供选择的前途。
她在合格和不合格的中间线里,当着母亲。
她钝感无力的吸一口气,缓声说:“那你留在这里吧,我明天送你去医院,一起看看裴衣。”
末了又说:“她很不错。”
她很不错,她的家里人也不错。
楚纱不太懂那种语气里的意思,甚至不太习惯接受来自楚韵的关怀的语气,有些不自在的离开了客厅,她也关心妈妈,可是无法明确的表达,逃避反而显得有用,就像以前楚韵忙着工作无视她在感情上的求救一样。有些感情过了需要的时候,再多的补偿都填补不了那个缝隙,反而有些多余。
她能面对着表达感情的人,如此的单一。
因为单一,所以显得格外笨拙,一旦有了开始的机会,又如此真诚和热烈。
裴建国回家拿了东西,让李素英也在家休息一晚,就去医院陪床了。弄个折迭床放一边,他一躺下就睡了,听着他的呼噜声,裴衣关掉手机,松缓的呼吸一口。
“她的声音很像,对吗?”齐鸿把挡在两人中间的帘子拉开一点,侧撑在床上看过去,压低着声音,利用着这个难得的、只有他和裴衣清醒的时候,和她说话。这是他们第四次见面,可第四次直接出生入死之后,感觉两个人之间都变得亲近了。
他说:“我听的时候,都觉得很像。”
裴衣合眼躺在那儿,幽暗的月光透在她的轮廓上,那张轻薄的嘴唇开合着,声音很轻:“你们又没说过话。”
齐鸿想起什么,笑了。
“我们说过话。”
裴衣终于睁眼了,偏头看过去,疑惑道:“什么时候?”
想起一些来,她说:“她说了个有字可不算。”
“不只是那一个字。”齐鸿故弄玄虚着不说,又问:“很像吧?”
裴衣别过脸去不想看他,他的头髮有些褪色了,红棕色在夜里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