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走怎么老跟我说,我是脸上写着欢迎告别的信箱吗?”裴衣捏着有油的签子这么说。
完全被打乱该抒情的节奏后,齐鸿直截了当地说:“你要是对楚纱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的。”
裴衣睨他一眼:“不用你操心这些,还是操心几年能在老师傅那儿学到技术吧。”
“要是我跟你一样就好了。”齐鸿垂着眼没看她,“你觉得如果我以后挣钱回来了,再追楚纱,她会甩了你吗?”
裴衣说:“不会。”
周围喝酒的人嘈杂的喊叫着,角落里两人的一问一答像是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齐鸿长叹一口气,灌了大口啤酒之后,擦了擦下巴的酒水,才说:“我也知道不会,她又不缺钱,现在来想我都想不到以后能让她跟你分开的办法。”
他确实这么想过,要是她们分开了,楚纱或许能和他有机会,可是再往深处想,她们又能有什么矛盾能分开呢。
“其实我一直想问问。”裴衣被他身后的灯刺得眯上眼睛,“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楚纱?她说和你不认识。”
齐鸿失落的低着头,背弯得像鹌鹑,又拿了两瓶啤酒过来起开,推过去一瓶,低声说:“我从小和奶奶住,学习也不是太好,勉勉强强的上了一中,去年奶奶去世的时候白天还在上课,得到消息的时候奶奶都已经火化完了,家里还让我去上学,我不想去了。”
“退学那天我淋着雨往外面走,她给我了一把红色的伞。”齐鸿自嘲地笑了笑,嘴角始终勾不起来,他说:“我还以为把头髮染成红的,她一眼就能想起来。”
“我们见过的,她只是不记得我了。”
他当时选了把里面最便宜的,打开之后伞面还写着超市的名字,现在想起来不该那么选的,要是选把最贵的就一定能找到还伞的机会,可是当时他哪里敢选贵的。
“一把伞?”
“对啊,还不够吗?”从小到大,给他伞的人实在不多。
“伞够了,我觉得今晚酒不够。”裴衣朝着老板喊,“老板,这儿再来两瓶——”
喝够了,她面无表情的坦白:“你脸上被砸得最重的那一块,是我不小心拿手肘打到的。”
“”当时太黑,齐鸿什么都没看到,隻感觉自己脸上被砸得特别狠,当时眼前都花了几秒。
他不爽道:“这顿你请。”
“下次我请,这次说好了算你的。”
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暴躁易怒的吼叫,齐鸿看了她一会儿,声音很平静地说:“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喜欢的,果然,小姑娘就是容易被好看的迷了眼。不过,说不定她哪天就后悔了。”
裴衣嗤一声,想也不想就说:“她不会后悔的。”
齐鸿甩甩头,甩开散在额前的碎发,笑了:“随便吧,不后悔起码证明她过得不错。”
“”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