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麦在旁边目睹了全程,她问:“你会捣乱的对吗?”
“这怎么叫捣乱呢。”裴衣并不否认,一本正经地理了理校服领口,拍了拍肩膀上的褶皱,“都要高考了,谁乐意听鸡汤,你看看你抄的:不要在该吃苦的年纪选择安逸。什么是该吃苦的年纪?没有哪个年纪该吃苦,这种话都是拿来糟践人的。”
她把稿子卷成筒在姜麦手臂上一拍,笑了起来,脸上还透着温馨的晨光:“听我的,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干坤未定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黑马,以后的时代每个人都很难,好好生活就行了。”
见姜麦不说话了,裴衣多嘴一句:“想什么呢你?”
姜麦徐徐道:“你说话听起来好老成。”
裴衣:“”
我教你生活你说我老?没品味!不识货!而且三十岁不算老!
“你别管。”她说,“要是等下彭主任过来抢我话筒,你就把他拦住,一定要拦住啊,不然我以后可不帮你。”
要挟?
姜麦目光往下眺,视线转回,点头答应了。
周丹扬曾经说过她和裴衣的交情,小时候都是一块橡皮切两块用——切的全是裴衣的橡皮。在姜麦有足够的把握之前,跟裴衣培养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主席台上校长两侧都坐了副校长,几个人长篇大论的下来,他们倒是有遮阳,台下的人晒得厉害,有的拿手上的书遮脸,有的躲在个高同学的影子下。
上面的领导说大话,下面的学生说小话。
宋雨说:“这样的会除了浪费时间还能干嘛?学校是不是脑子抽了,只有三十天了还浪费我们时间。”
楚纱也这么想,往主席台那边看了一眼,看见裴衣跟英才班的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其中不乏一个oga女生,又想起不给她改稿子,忽然心情变得不是那么好。
她随口道:“等他们说完就能回去了。”
宋雨问:“裴衣又要压轴,她准备干嘛?还是上次那样,跟别人说的一样?”
“我也不知道。”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宋雨转头,楚纱稍微往前倾着点,小声嘟囔:“她不给我改稿子。”
“别管她那破稿子了,她肯定不会照着念的,谁管得了她啊,不知道又要干什么,也就彭主任傻里傻气的让她压轴上台,待会儿可有热闹看了。”裴衣平时是规矩,但是闹起来也不比别人差。
虽然知道是这样,楚纱还是不满,凭什么不给她改稿子。
见裴衣向这边看过来,楚纱别过脸去。
隔着队列也不知道看的是哪里,但她就是不想理。
殊不知站得高的人看得远多了,裴衣眼尖地看她避开视线,知道她闹小脾气了,感觉格外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