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还深深地看了一眼卫云舟,“至于皇妹嘛,刚刚才定下喜事,还是不要过于操劳的好。”
朝徽帝看太子这么积极,喉头滚动了一下,不置一词。
算是默认了。
定下是定下,但是这正式成婚,自然是要等到老太后生日之后才能举行。
宴会重又进行,大部分都显得兴致缺缺,盼望着赶紧走。
终于有一个不幸的末端:那赵公子,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忽然就吐出一滩极大的鲜血,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然后,他便咚然一声,磕倒在了桌子上面。
这下,再也没有人有闲心吃饭——宣了太医,撤了宴后,众人也就各自散去。
楚照和卫云舟,却不期在门口碰面。
猎人志得意满,笑嘻嘻问她:“本宫倒是好奇,阁下有什么宿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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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疾?楚照心中陡然一惊。
宿疾这两个字,本身就带有一些隐晦不好的意思。特别是在现在,在她被指定为驸马之后,奇怪的寓意就好像变得更多了。
看眼前人充满恶意又显得极其单纯的笑容就知道,她的眉梢眼角都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捉弄人的神态。
楚照哂了一下,看来她刚刚的直觉是正确的。
“宿疾只是喉咙有疾而已。”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诚实回答了,“不会有其他什么影响。”
卫云舟脸上戏谑笑意分毫不减,“驸马怎么已经开始有点着急了?本宫适才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呃……
楚照喉头一紧,感觉又有一阵翻腾的炽意。
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又落入了猎人的陷阱。
只不过她不能就这样节节败退,否则也太没面子了。
“这驸马的事情,陛下还没有降旨,殿下还是不要太心急为好。”楚照尽量保持自己声音的平稳。
卫云舟脸上倏然出现诧异和关心的神情,“可是已经在拟旨了啊?”
“只是草拟,也不一定……”说至此处,楚照忽然噤声。
可惜,为时已晚。
卫云舟的脸上又出现莫名神色,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弯弧,冷笑一声:“所以,阁下是什么意思呢?”
滑跪,立刻滑跪。姑奶奶,我现在就去同你结婚。
楚照只能尬笑:“殿下恕罪。适才,老毛病又犯了。”
“哦,原是这样,”卫云舟的语调拖得老长老长。“既然圣旨已在草拟,那本宫还是要对阁下负责。”
楚照瞳孔微缩,从牙缝里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殿下有何考量?”
卫云舟状似深沉,叹了一口气:“那本宫自然是要好好地给阁下治一治这宿疾。”
楚照如坠冰窟,她再度艰涩开口:“接下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