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日子还是推吧,能推一天是一天。她沉默。
终于将一切整理完毕,卫云舟站起身来,微仰头看她:“衣服你不管管么?”
一副理所当然,非她不可的模样。
我管,我当然管。
楚照面上依然笑嘻嘻,整理男装,相较的确更为顺手——最后抚平襟口,她忽然一愣,耳尖一红。
嗯,毕竟是胸前。
今日天气晴朗,衣服自然不厚,隔着衣料,缓缓抚过,丘壑过后,便仿佛能够叩击到心率……
楚照颇窘,又想解释,只不过卫云舟仍然一副无谓样子:“那腰带呢?”
系,都系。
楚照干笑两声,那玉带刚刚还放在楠木桌上,她又没走神,未能注意。
她拿过玉带,将她环上——只不过这腰带都还大了些。
手拿着腰带,熟练环过腰肢。
她抱怨两句:“这玉带是不是长了?”
“嗯,恐怕还得量量——”卫云舟语气散漫,“只不过,似是刚好与驸马相配?”
她又笑,目光狡黠。
楚照真是无言以复,如今她只有节节败退的道理,她不引火烧身,奈何火非往她身上燃。
一场暧昧,羞得太阳都西下,满室错落金色光影。
终了,楚照又道:“时候也不早了,殿下是不是该回宫去了?”
卫云舟歪头:“你打算把本宫撵走,接下来你要在这做什么坏事么?”
要不要这么直白,她怎么像是会做坏事的人?楚照无言:“呃,自然不是……”
“那是怎么样的?”卫云舟似笑非笑,她今日偏生是和她杠上了。
面对面前人骄纵无辜的笑意,楚照怔愣间,又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未做。
那便是钱霖清交给她的事。
只不过,她刚刚才拒绝了卫云舟,她会答应么?
还得循序渐进才是。回到起初的话,她卖惨最有用了。
想了想,楚照还是开口求道:“我今日出宫,是为找那异邦医师,她给了我药……”
“你的喉咙?”语气中不□□露关切之意。
她上次说带楚照去见太医,并非虚言——只不过行至半途,又不知道楚照在忧虑什么,自己跑了。
“正是,”楚照正色,“这疾病缠身已久,也就这位钱医师给的药,有些作用。”
卫云舟觉得惊奇:“当真如此见效,那她在哪里?”
倘若真是有用,赏赐自不必说。
“她啊,刚刚给了我药,就离开了。”楚照道,“药有用是有用,就是我有些担心。”
卫云舟不疑有他:“你担心什么?”
“都说了,她是个异邦人,”楚照叹了口气,“此番也是云游到我大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