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些久,卫云舟适才又差点入睡,她缓缓睁眼,声音带些懒洋洋的调子,依然理所当然:“抱我过去。”
“遵命。”
娇娇听话得很。
也不知道卫云舟怎么想的,能对着这般身量唤“娇娇”。
不过这种事情,最关键的都是她愿意,她也愿意。
她将卫云舟裹上纱衣,再又打横抱起。
浴池水雾氤氲,四盏落地八角宫灯光线朦胧。
靡颜腻理,琼枝新雪。
红梅绕枝,卫云舟还不忘逗她:“这叫什么?”
楚照面色古怪,没吭声,生怕多说一个字,就陷入卫云舟的阴谋诡计。
这种问题既然问了出来,那就是有答案的。
她笑声轻渺,如同眼前水雾一般,“嗯,这叫‘娇痕’,是不是?”
“是是是,娇娇,娇痕,我留的,你说的都对。”
骗子还爱哄人。
终于洗完了,楚照起身去拿香粉,却是拿错盒子。
“不是这个,是那个绿盒子。”
“好,好,娇气包。”楚照点头,但走得却是比谁都快,又换了香粉盒子回来。
卫云舟还在恼:“谁是娇气包了?有人偏偏受用‘娇娇’二字呢。”
楚照打开香粉盒子,开始往她身上傅粉,语调轻悠,“好,好,好,我受用,我是娇娇,娇娇被骗惨了。”
“……”卫云舟沉默无言。
算了,对付楚照的油腔滑调,她便用直白的话来堵。
不过,楚照也学会这一套来了,卫云舟如今只能无言以复。
香粉扑尽,清冷白梅香气绕鼻而来。
楚照起身,从架上取了衣服,又给她换上。
卫云舟也乖乖站着,任她施为。
手臂舒展,穿袖而过的时候,楚照忽然附耳,“嗯,今日总算是践行那天的承诺了。”
屏风后,她要她日日为她整衣。
“才一天,就邀功得意上了?”她回眸斜她一眼,“早着呢。”
“好好好,早着呢,这边袖子……”
水月殿门口如今还站了两三个嬷嬷,平素都是她们伺候公主殿下沐浴更衣,今日她们却被拦住了。
“驸马亲自伺候殿下,不劳你们几位费心了。”宫人笑嘻嘻道,“关系好着呢,浓着呢。”
那几个嬷嬷自然不信,非要站在门口等着,看着驸马究竟能做得有多好。
不舍
卫云舟坐至梳妆台前,面对那面光亮如新的铜镜。这铜镜时时擦拭,从不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