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舟又用下颌轻撞这流氓的头,“我脖子上面那些,几天能好?”
楚照只能掩嘴窃笑,发出沉闷的声音来:“好好好,殿下教训的是。您别撞我了,下巴脱臼了怎么办?”
“赔上你下半辈子刚刚好。”像是赌气一般说完这句话。
烛火微明,没多久,楚照很快便听见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音。
她将手没入那浓密的青丝中。今夜,她却睡不安稳。
所谓的代价,究竟是什么呢?
这剧情,好像从这里就开始割裂了。伤害她,断然是做不到的。
是永远的同谋,还是同病相怜,同甘共苦。
她默念,意识逐渐涣散,终于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
诅咒
嘀嗒,嘀嗒——
继水珠滴落的声音之后,便是软履踏在冰冷坚硬地砖上面的声音。
幽暗潮湿的天牢,狭窄逼仄的通道,两边壁灯燃着幽火,映出暗黄色的龙袍,微弱的光点跃动在盘龙金爪上面。
“陛下,按您的指示,这一片,关押的全部都是东宫里面的人。”着黑衣的狱卒低着自己的头,毕恭毕敬地给朝徽帝引路。
皇帝轻轻地点头:“嗯,确定所有人都在这里面了?”
“是的,”狱卒的头还是埋得很低,他原本以为这不见天日的天牢已经足够沉闷,直到等到这个整日修仙的皇帝亲临,“大到太子的妃嫔,下到东宫里面那些洒扫庭院的下人,全部都押在这里了。”
他很紧张地说完了这些话,头依然不敢抬起头来,只是注视着地上的黑履。
“朕知道了,”皇帝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你去入口处候着吧。”
狱卒慌忙点头:“遵命。”然后,他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快步离开。
朝徽帝所说的入口,也不是天牢入口——天牢共设置七层,原本这天牢也只有五层的,但就是因为皇帝不知道听了谁说的话,还增设了两层。
只不过,那增设的两层,并没有让这些狱卒更加辛苦。因为,那两层牢狱,里面从来没有关押过犯人。
如今皇帝在二层,他的意思,是让狱卒在二层入口处候着。
这也正常,狱卒要是跟着皇帝,要是听见了什么自己不应该听到的东西,那就不妙了。
昨天是他从天牢供职开始,遇到的最忙碌的一天。他从来没有见过涌入这么多的犯人,不仅仅是有东宫里面的人,还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