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没有开玩笑。
楚照艰难地动了动唇角:“我真的困了,殿下您一连上朝那么多天,肯定也困了……”
哪里肯听。
耳廓忽而被一阵潮湿温暖的感觉舐过。
“都累了那么多天,今天再累也无妨,你觉得呢?”
“我能觉得什么?”楚照的声音,细若蚊蚋。
卫云舟又低低地笑了两声,轻渺的笑音,从喉骨漫溢出来,带着得逞的音节。
“殿下,”楚照开始挣扎,“您明日还要上朝。”
这是她那天夜里说过的话,还让楚照别再亲了——
也许还能威胁一下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浮木,楚照颤颤巍巍开口。
她笑眼盈盈,盯着楚照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是,你明日不用上朝啊。”
?。。!!
心理的最后防线就要溃败,楚照也开始口不择言:“今天是你哥头七。”
“哦。”
完全没用。
屏风后,玉玺前,似乎让她更加兴奋——一如现在。
簪落,如瀑的墨黑长发尽数披散在肩,然后顺着肩胛弧度,缓缓弯曲而下。
细腻顺滑的指腹,再度摩挲过漂亮的眉骨,额角,耳垂,鼻子……
她俯首,在她耳畔低语:“怎么,这个时候你不想我了?”
烧灼得人要烫化了。
不吭声,这是生气的人最后的脸面。虽然羞死,但也可以假装是气死的。
但她被还是被迫闷哼出声音——
“嘴硬,但其实还是软的。”卫云舟脸上有一弯浅笑的弧度,然后再伸手拭去生气的人嘴角的银丝,“今晚怎么这么沉默?”
楚照已经认了。
心继续鼓噪地跳动,想要接续上新婚夜前的轰鸣与潮汐。
面色倒是一直晕染着绮丽的荼蘼绯色,毕竟是气的。
紫檀木桌上的红烛单调地燃着,唯有烛泪一滴一滴掉落再堆聚起来。
卫云舟回宫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更别提现在。
她捏过楚照下颌,低声笑说:“完了,以后我们长年宫是不是有两个公主了?”
回旋镖,刀刀致命。
不说话,是楚照最后的尊严。
她恶狠狠地裹了被子,面朝另一边。
“你不是说,我是渣女吗?”学她这些稀奇古怪的用词,也隻对她一个人说。
虽然不太懂。
楚照已经将半个头埋进被窝里面:“对啊。”
然后她便觉得腰肢有被环上,枕上头髮也被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