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便踩上了马车旁的红木矮凳,频频挥手感谢:“好了好了,驸马呀,您就自求多福吧,我钱某就先走一步!”
爹的,果然狐朋狗友不可信。
楚照俯首,如之前事,里里外外把自己打量了个遍,都不知道哪里得罪卫云舟了。
等她回去的时候,卫云舟又不在殿中了,听旁边宫女说,殿下又去长年殿中了。
恐怕还有些事情未曾处理。
只不过,楚照心里面还是清楚的。卫云舟今日回来得这么早,就是为了见钱霖清——于是乎,钱霖清走了,她也不多和楚照说话。
楚照无奈,回到水月殿中等候,耷拉着眼角,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可是她明明这几日都安分守己得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是自己的原因,她只能从其他地方找原因了——可是这事情定然是她的原因。
卫云舟拎得清,寻仇从来不会找错人。
夕照日暮,一缕灿金余晖,透过回字花纹泼在地面上,一晃眼,又到了这么晚。
不行,她一定要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个事。
咬破
长年殿中,凤鸟衔环香炉正缓缓吐露青烟,袅袅飘升。
卫云舟将剩下的奏折批阅完后,目光又垂到那柳臣之所上的那一份奏疏来。
她审慎翻开,只不过这上面白纸黑字,写上去的就是写上去的。
只不过,她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听信一面之词的人。这种事情,当然是要证据的。
那一日她看得清楚明白,楚照大肆打砸的时候,那吴义仁倒是对她毕恭毕敬。
其实从那会儿开始,她便有所猜测。若非幕后主事,吴义仁何必对她那么恭敬?
道理是很简单的道理,只不过当时卫云舟没有仔细去想便是。
但其实对于她来说,更大的问题并非这个。弦着夫
她敛眸,目光中又平添了几分岑寂的寒凉。
如是真心做她的同谋,那日便不会极尽油腔滑调了。
忽而门口传来一声通报:“公主殿下,传膳吗?”
卫云舟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她抬起头来,已见暮色昏昏,窗台边上的花影还迁到不知何处。
居然一不小心就到了这么晚的时候了。
“传。”她应声,可怜这一下午,思绪繁杂,竟然也没有做出和想出什么事情来。
她不禁嗤笑一声,这种烦恼,莫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才有?
那不行。
她食欲缺缺,但想到既然做了,那多少还是得吃点东西。当然了,这话自然是得是她没有看清来人之前。
来的不是宫人,是她的驸马。
楚照走进来,这次她表现得颇为谨慎,嘴角的弧度都要压得恰到好处。
不能笑得太过张扬,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也不能显得情绪太过低迷,毕竟她才是有过错的那个人嘛。
“殿下辛苦。”楚照谨慎出言,托着漆盘。